赵大掌柜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顾夫人,恭喜啊,您的方案深得王会长赏识。”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一转,带上了几分阴冷,“不过,我仔细研读之后,现您的方案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疏漏。”
顾婉清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一笑:“赵掌柜客气了,不知是何疏漏?还请指教。”
她早料到这些竞争对手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迫不及待。
赵大掌柜故作神秘地清了清嗓子,从袖中掏出一份卷轴,缓缓展开,“顾夫人,您看,根据商会多年前的规定,投标方案中必须明确原料的具体产地,而您的方案中,只笼统提到了‘江南地区’,这…似乎不太合规啊。”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婉清一眼,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顾婉清接过卷轴,仔细看了看,心中冷笑。
这所谓的“规定”
她当然知道,只是这条规定因为实际操作困难,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官方补充解释,允许采用更灵活的区域划分。
赵大掌柜这分明是故意拿旧规定来刁难她。
她不动声色地将卷轴卷好,递还给赵大掌柜,语气平静地说:“赵掌柜所言极是,这条规定我的确知晓。
只是,您似乎忽略了五年前官方的补充解释,其中明确指出,考虑到实际情况,允许投标者使用更广泛的区域划分,例如‘江南地区’这样的表述,只要能够保证原料品质即可。”
赵大掌柜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顾婉清对规则如此熟悉。
他支吾了几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婉清打断:“赵掌柜,我知道您经验丰富,对商会规则了如指掌,但有时也难免会有疏忽。
我建议您还是仔细研读一下最新的补充条款,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她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大掌柜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陷阱,竟然被顾婉清如此轻易地化解。
他狠狠地瞪了顾婉清一眼,拂袖而去,丢下一句:“哼,我们走着瞧!”
顾婉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不远处,钱二掌柜正与几个商家代表低声交谈,不时地朝她这边张望……钱二掌柜突然提高了音量,说道:“诸位,你们觉得这顾夫人的方案真的没问题吗?我怎么感觉……”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怎么感觉她好像有点…太自信了?”
钱二掌柜见状,立刻抓住机会煽风点火。
“就是就是,顾夫人如此年轻,恐怕对这商场的风险预估不足啊!
江南地区范围如此之广,原料品质良莠不齐,万一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他环顾四周,试图拉拢其他商家加入质疑的队伍。
几个原本就对顾婉清抱有敌意的商家代表纷纷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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