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陆依山听罢,语意微冷:“要是我没记错,妖书所言只字未涉叶相,至今也无人将矛头对准叶家,二公子何必来搅这滩浑水?”
叶观澜道:“妖书案牵连甚广,几乎遍及大梁朝堂。
内阁三人,寿宁侯与翰林院大学士皆受到指摘,唯有家父独善其身,换作督主,也会以为父亲与此事难逃干系不是吗?”
烛花哔啵爆开,陆依山随之轻挑眉,看向叶观澜的目光里掺了一丝兴味:“为什么是我?”
叶观澜一怔。
他总不能告诉陆依山,上一世叶家兵败,他被押解回京,满镇都对自己避之不及时,只有这位风评不佳的九千岁肯为他面圣求情,还因此挨了二十廷杖吧?
尽管叶观澜不明白对方何故如此,但他相信,这位九千岁,也许并非传闻中的那样任性恣睢。
忖度再三,叶观澜斟了酒,道:“不是东厂,就是锦衣卫。
大梁谁人不知锦衣卫都指挥使聂岸早已归附寿宁侯,与其等他们往叶家头上泼脏水,不如由我助督主大人一臂之力。”
“仅是这样吗?”
陆依山看起来好像有点失望。
叶观澜眉目舒展,露出个笑:“自然,舍妹与九千岁的婚事,还要劳烦您亲自向圣上推拒。”
闹了半晌,督主大人才想起自己今儿是回来成婚的。
听见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退婚,陆依山很是不满,指间夹着匕首,一下一下磕在案沿。
“圣人美意,天作之合,咱家为何要推拒?”
他顿住,满屋子扫量一圈,“对了,还未见到今日的新娘子——瞧二公子这身打扮,难不成,就在这了?”
叶观澜愣了愣,耐着性子劝说:“督主当知道,圣上赐婚只为试探。
我叶氏一门忠心,凡有君令,但无不从。
只是小妹娇纵,实非良配,恐怕将来屈就了您。”
陆依山很快饮完第二杯酒,酒杯不轻不重地扥在案上,说:“合卺酒都饮了,公子一句实非良配就想打发了咱家吗?”
屋外头细雪新落,扑打着窗棂发出沙沙声响。
许是酒催,也许是其他,叶观澜忽然觉出点燥意,颈侧浮出了薄薄的细汗。
他那韶艳的喜服衣领含着一段白皙脖颈,灯烛掩映下显得水光淋漓。
“督主想要如何?”
“同船渡的交情再深一点,无非就是共枕眠,咱家可比二公子想象的要贪心。”
陆依山将叶观澜的窘态尽收眼底,道:“公子汗成这样,是这屋里太热了吗?”
叶观澜顾不上回答,手搭在前襟的骨扣,很想解开它。
陆依山走去推开了墙上的窗,寒风夹雪掉在他的手背,很快化成一点水。
经过叶观澜时,他突地倾身,搭住那双略显瘦薄的肩头,指腹的凉意隔着喜服让叶观澜微微战栗。
“二公子是个天真人儿,饮这酒就没觉得不对劲吗?”
潮热的呼吸似近若远,与颈侧一点冰冷形成鲜明对比,在这冰火两重天的夹袭下,叶观澜皱起眉:“这酒?”
陆依山眸微侧,那刀片一样的眼光沿着脖颈逡巡向下,似带了点摩挲的力度。
他故意道:“咱家是个太监,有些事没法亲力亲为,只好借用外物,聊以娱兴罢了。”
“想不到堂堂九千岁,也用下药这一套。”
陆依山低笑起来:“下药爬窗挖墙角,可是东厂番子的专长,二公子竟然不知道。”
“你究竟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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