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上善门回以一封战书,由门主座下弟子谢长亭代剑,前往讨伐时轶及其门派“无名宗”
,要亲取时轶腹中金丹。
秋分,悬济山下。
百余名的上善门弟子浩浩荡荡,人马一众,停在悬济山石门前。
山脚下已经聚集了一大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散修士,等人来了,个个扬着脑袋,往队伍的最前端望去。
只见为首的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马身有两翼,矫健俊美。
他翻身下马,青锋在侧,衣袂飘飘。
一低头,乌黑的长发便垂落下来,半遮半掩住额上的美人尖。
正是见微真人座下弟子,谢长亭。
他身旁的马上,赵识君也跟着跃下,向身后众弟子道:“都下来吧。”
又转向谢长亭:“可曾见到时轶?”
“未曾。”
谢长亭道,“一路留意过了,只见到几个悬济宗的弟子。”
赵识君便冷笑一声。
他将声音微微提高,好让周围弟子及其余闲散修士都能听见:“大约是怕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几名弟子附和着,大笑出声。
围观的闲散修士也窃窃私语起来。
“虽说上善门此番是向时轶背后的无名宗下了战帖,但论仇论怨,矛头也只对准了时轶一人吧。”
“也是。
那上善门乃仙门百家之首,他一人不敢应战,也在情理之中……”
谢长亭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见师兄身形一僵,目光穿过他,朝他身后看去。
“怎么?”
他不解,也回过身去。
有那么一瞬,谢长亭怔了怔,像是被烫了眼似的,一时间没能挪开目光。
悬济山石门正缓缓开启,一人自那山道上走下,红衣猎猎,分外扎眼。
怀中抱剑,寒光毕现,正是那险些将赵闻竹劈作两半的长剑无极。
——是时轶。
“时轶!”
还不等他走到,已经有弟子大叫出声,“尔等狂徒,目无道法!
我上善门乃仙门首家,岂容得你等放肆——速来受死!”
时轶脚步顿了一下。
片刻后,他抬起左手,放在耳边,偏过头来。
似是在说:说什么呢?听不清。
“时轶!”
又有人大声道,与其说是给时轶听的,不如说是给周围凑热闹的闲散修士听的,“我闻竹师弟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却毫无缘由地对他下此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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