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说过,如果韩夏骗他,他就躲得远远的,做什么都不让韩夏找见。
白冬的心里变得一片荒芜,他的表情最终恢复了平淡,没有再说话,转身出了房间。
随着白冬的离开,玄关处门板合拢。
房子再度安静下来,韩夏看着桌面上几张雪白的纸张,觉得呼吸都费力。
他坐在了地上,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明明他能在商场里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但是在面对白冬的时候却这么无能为力。
白冬坐在车里,手臂搭在方向盘上,将额头抵在了双腕上,闭住了眼睛。
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他皱起眉,从一旁摸了瓶矿泉水拧开灌了几口。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张岳就看出了白冬脸色的不对劲,但白冬又向来什么都不说,张岳也不好问,于是只是叮嘱了几句,便没有多说什么。
白冬坐在窗台边抽了半盒烟,视线逐渐被烟雾笼罩,心里空得什么都照不进去,就像被扯开了一个口子,风哗哗地往进吹,却什么也兜不住。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人敲了两声,白冬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喊了声:“进来。”
事务所前台的姑娘被办公室里的烟味熏得咳了两声:“东徊集团那边出了点问题叫您过去。”
白冬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
在没有解约之前,他还是要帮东徊做事情。
许劲之推了推眼镜,看着财务桌子上几叠薄薄的文件头疼不已:“去叫白律师了吗?”
“已经打电话叫了,说白律师马上就过来。”
“嗯。”
许劲之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白冬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许劲之着急地来回踱步,他快步走过去看了一眼同样焦头烂额的财务。
“怎么了?”
“白律师你可来了,有几个客户年初欠了款,数次催要对方仍不还款,您看是诉讼还是继续催。”
许劲之如蒙救星,看着白冬眼睛都发亮。
“账面呢?”
白冬想了想,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
“上面说下个月月底查账。”
许劲之叹了口气。
“先上诉,诉讼期里催款也不要放松,我把诉讼文稿拟出来,你让人上门去催,不要发生肢体冲突就好,软威胁什么的随便你们。”
白冬看了一眼许劲之。
“好好好,我带您去办公室。”
许劲之连连点头,伸手示意了一下在前面带路。
白冬没想太多,拎着公文包就跟上了许劲之。
到了办公室白冬就掏出了笔记本电脑,问财务要了那些欠款客户的信息拷贝在了U盘上。
拟订诉讼状是一个很基本的工作,但凭得是细心,跟公司经济财务有牵扯的东西都要格外留神,一两个字不对就有可能出纰漏。
时间并不算很早,白冬拟好了一半的诉讼状就到了中午,他忙忘了时间,修长的的手指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也没顾得上吃午饭。
直到了大概下午一两点,白冬才觉出几分饿来。
手指间的动作顿住,抬起头思索了一下,准备保存好文件,下楼买点东西凑活着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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