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覃湛坐在她身旁的椅上慢悠悠饮了一口,酒盏遮住嘴角的一点微笑,轻飘飘打趣道:“那是谁把江南进贡的梅干藏在枕头底下晚上偷偷......”
萧如自然听得出他平淡言语中藏着的那丝笑意,心下甜蜜,又见公主一脸揶揄笑眯眯盯着自己,不禁面上羞恼交加,偏偏无可奈何,只好嗔怪道:“殿下!”
指尖把玩琉璃杯,沈覃舟玉手托腮,笑意盈盈:“看你们怎样好,我也放心了。”
男人们褪去朝堂上的拨云诡谲,勾心斗角,女人只需负责吃吃喝喝,几人正有说有笑,胡天海地的扯着一些没边际的话,忽然萧如眉心微蹙,伸手扯了扯沈覃湛的衣袖:“殿下,妾有些不舒服,容妾......”
不待萧如说完,沈覃湛便点了点头:“无妨,你去吧。”
“又想吐了?”
沈覃舟一脸担忧目送萧如离去的身影。
沈覃湛面色郁郁:“她现在就是这样,太医也没法,平时只用些薄荷压一压才好点。”
“唉,女子十月怀胎,何其不易,这才刚开始呢。”
沈覃舟从红汤里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在周藴碗中,“父皇身子可好些了?前几日去看他咳个不停。”
“喝了皇后的汤药已经好多了。”
沈覃湛眼见着周藴盯着瓷碗中那红艳艳面露挣扎,片刻后却还是乖乖将昭荣随手夹的吃下去,只是刚咽下便急忙喝酒解辣,不禁有些不忍,“阿姊你明知道周藴吃不得辣,就别逗他了。”
他这样实在很难不让沈覃湛怀疑,便是阿姊递过去的是穿肠毒药,这厮是不是也会甘之如饴。
周藴眼尾染上绯红,甚至双眼已经有水汽酝酿,却还是腼腆一笑:“殿下,是我自己想吃的。”
这般楚楚可怜的良家妇男,哪里还有白日上朝时的说一不二,沈覃湛一时无语失笑:“行吧,你们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我多管闲事了。”
沈覃舟摸了摸周藴的头发,悠悠一笑:“知道就好。”
顿了片刻,她的笑意也淡了许多,“那药可有让太医看过?”
沈覃湛不以为意道:“看过,太医说都是寻常止咳益气的药材。”
“让父皇少喝些吧,是药三分毒。”
一如出嫁前承诺的,浮胧阁一直给沈覃舟留着,哪怕她几乎不怎么回来。
也许是两人日渐生情,也许是诸事顺遂,这次欢爱又与往日不同,是真的鱼水交融,心有灵犀,不过眼波流转间,便明了对方心意,真真是好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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