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口,简方知反而没了语言。
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当初的事情,他既不是当事人,也不是亲历者,他能说什么?甚至是背着易西辞过来找律师这件事情,他都没告诉人家,有越俎代庖之嫌,他能够说什么呢?
见他犯难,对面的徐之南微微抬起眼睛,“怎么了?”
简方知抿了抿唇,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这件事情其实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是亲历者,只是想帮朋友一个忙。”
什么朋友能这么热心?徐之南眼中露出一丝了然,简方知被她那一眼看得居然有些羞窘,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忽视对面徐之南的目光,说道,“实不相瞒,我来找你,她本人并不知道,而且到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是不是想打这场官司,但是作为朋友,我希望她能走出来,至于她愿不愿意打官司,那是她的事情,我没有把握能说服她。”
换而言之,就算整个事情弄清楚了,也很有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像徐之南这样已经是例无虚发的人,未必能够接受。
“不过,”
简方知补充道,“徐律师大可以放心,不管这个案子成不成,相关费用我一样照付。”
就怕徐之南考虑到她自己的名声,或者她莫名其妙的骄傲,不愿意接这个案子。
徐之南点点头,没有表态,“你先说你知道的。”
简方知皱了皱眉,开口道,“我没有亲历这件事情,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是事情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那个时候他跟人去外面倒腾东西,挣大学学费,从他被保送开始就不在学校了,回来时暑假都快过完了,原想着能找班上的同学聚一聚,没想到听到了那样一个消息。
同学们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他后来搜集到的报刊杂志上的报道,虽然都隐去了关键人物,但还是一眼就能看明白那人是指的易西辞。
官二代,杀人,情敌,高考刚过,世界一流大学......桩桩件件,都异常引人联想。
还有这中间,各路媒体的推波助澜,易西辞的爸爸在那个位置上,非但没能起到作用,反而把靶子放大了。
“你说的这件事情,我有印象。”
徐之南开口,“当时我因为生小孩儿,离开了岗位一段时间,这个案子就错过了。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这事情在当时,闹得挺大的。”
每一年的高考,都聚集了千万人的目光,各种新闻层出不迭,易西辞的事情,时间点原本就敏感,更何况她还有一个还在任上的爸爸。
“其实这件事情把周围的其他因素都摘去,倒是个很简单的案子。”
徐之南把勺子放在碟子上,轻啜了一口咖啡,“无非就是两种情况,她杀了人,或者她没有杀人。
假设她没杀人,凶手另有其人,这个凶手究竟是谁我们暂时不管,那现场的证据应该可以说明问题。
比如脚印,指纹,甚至是刀口的位置,这些都能说明问题。”
简方知仔细回忆了一下易西辞断断续续告诉他的情况和他自己搜集来的信息,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情。
脚印没有采集到,指纹倒是在凶器上面。”
这指纹后来也就成为指证易西辞是凶手的最大证据。
“那行,刀口的位置我们先不提。
我们假设她真的没有杀人,那她为什么要承认她杀了人?”
徐之南抬眸看向简方知,“她家里当时应该在为她多方奔走,虽然很多不便的地方,但是起码让她在看守所里面不吃苦这是能够办到的。”
这样就刨开了刑讯逼供的可能。
如果一个人没有被刑讯逼供,她的家人还在这个社会上拥有一定的话语权,没有做过的事情,她为什么要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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