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被举报了,钩机一钩,全没了。
不然也不会心脏病突发……”
他停住,尴尬地笑笑,问:“这个我刚才好像说过了?”
闫稑看他在找酒,把自己才喝了一口的那一罐给他,在他灌酒的时候说:“加上手术前后的费用,四十万总是要的。”
俞浩怔了一下,预感他要说些什么,没点头,只是注视他。
“我给你吧,这钱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闫稑说。
俞浩一点儿也不意外,他不知道闫稑现在的收入究竟是多少,可是他知道以闫稑的个性,只要这笔钱数目不是大到让他的生活捉襟见肘,他肯定会给的。
因为闫稑从来就不是一个吝啬钱的人,就算他没钱,他也没有计较钱这个概念。
正是因为这样,俞浩觉得自己可耻极了。
他张了张口,想要拒绝,但诱惑太大,自尊的价格比这四十万还要低廉。
“我、我借你的吧。”
俞浩咽了口唾液,“将来还给你。”
闫稑似乎也知道他不会拒绝,微微笑了一下,把最后一点儿尊严留给他,说:“好。”
俞浩突然松了一口气,重新拿起了筷子,挺直了腰才能看清铁炉上的烤鱼,可是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豆芽和生菜。
翻了半天,居然还是让他翻到一块鱼头肉,俞浩惊喜地笑了,夹起来对闫稑说:“碗拿过来。”
他也不客气,端起了碗,看到鱼肉落进自己剩下两口米饭的碗里,突然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俞浩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去趟医院,做一次HIV的检查。”
闫稑说完,开始低头吃鱼。
俞浩慌了,忙道:“我这些年都很小心,真的。
没、没跟人乱来,做的时候都、都叫人带套……”
毕竟是太露骨的话题,他低着头,说得很小声。
同性恋是一个很尴尬的身份,分分合合稀疏平常,一夜情更是再普遍不过的事。
像俞浩这样的,没身高也没长相,当不了被宠的那一个,没金钱没地位,也成不了宠人的人,什么都没有,性格就犟不起来,依附着家庭,于是缺乏面对众叛亲离的勇气。
总之,一无所有,最不可能会有的就是一个一直处在一起的伴侣。
有想法的时候除了靠自己,还是去渔场。
那里鱼目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都是急切了、空虚了去找乐子的,欢愉的时候哪里管得了太多?
这便是俞浩的生活了,确切的说,是他认识闫稑以前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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