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情懒得反驳,接嘴道:“哪儿能啊?现在实体经济不好做,二手车越来越难!
哦我是卖一手车的,我男人才是卖二手车的。”
“你把你们俩那两千多万的婚房卖了,搞餐饮去。
现在餐饮赚钱。”
“卖不掉!
这么贵的房子,产权才四十年,我都觉得他吃饱了撑的……”
贺情愁着掐烟,眉心拧成一团。
父母们都会想要把一个“完好”
的企业交到孩子们手上,贺情当年接手时,企业也非常稳固。
如今四年过去,位置是坐稳了,但大问题没有,小毛病不断,又无能为力。
迟刃青听他们讲,难得他一个“飞扬跋扈”
的人还沉思起来。
风堂注意到他情绪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想起我哥,哎。
其实在外做生意的人,谁都不容易。”
迟刃青是次子,上面还有个哥哥。
才接手第一年,迟刃青把自己公司败得一干二净。
二代心气高,长辈想交班,但又不肯放手。
重任落到次子身上,那自然是老大做垮了屋。
风堂偶尔问起迟刃青的那个哥哥,迟刃青只说他在外地上班,很久没回过市里。
迟刃青说想搞个私人会所,不对外营业,请大厨掌勺,茶全要上好。
装修巴洛克,风格波西米亚,名字就叫凡尔赛。
风堂损他,巴黎皇湾不够你住,还玩儿到凡尔赛去了?厨师呢?
迟刃青说,请做火锅的。
风堂无语,这不得请西餐么?
迟刃青一点儿都不在意,说这叫混搭,反差萌知道吗?西餐吃不惯嘛。
他们这群二代创业简单,维持太难。
外人总说他们资历不够,不愿意合作,给钱都多是看在父辈面子,时间长了,极易产生“自卑”
心态。
但风堂觉得,二十四岁有二十四岁的做事方式。
每一代人都不一样,看待问题的角度也有所不同。
风堂经常到车行楼顶的露台抽烟,想点事情,拿手机在群里发几句感言。
贺情常在群里回复他,你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你看有谁为你着想过吗?
有吗?风堂想了想……真正对他好的,不多。
一般要么冲权,要么冲色,前几年还冲点儿财,近几年全冲他这副皮囊和“谁谁谁的儿子”
外号,时常打扰。
这一拨“坦白局”
散完,风堂说自己能开车回家。
他跟众人道别后,遛着弯儿在市中心广场的楼盘停了车。
这里又修了个大写字楼,是上次孟森来看过的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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