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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祖母倒是为了贞娘花了心思。”
听得爷爷说这些,贞娘心中颇为感慨,她何德何能。
让七祖母如此心待她。
“知道就好。”
李老掌柜道。
“可我还是不明白七祖母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虽然有些制墨天份,但掌管一个墨坊。
并不是只要制墨天份就成,人脉,统领能力,威信,等等,我都没有。
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虽然贞娘从不认为女人就不行,但这是大明,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这是现实,不能无视。
“别说景东叔邵管事他们不会服我,便是底下工人们肯定也不会服我,到时,就不怕墨坊四分五裂吗?”
“你只看到你继承墨坊缺点,为什么不看到你继承墨坊优点?”
李老掌柜问。
“嗯?优点?”
贞娘揉了揉额头,她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优点。
“其一,你七祖母一出事,邵管事同你景东叔再也没有缓冲余地,这两方相斗结果,不是邵管事离开墨坊,就是你景东叔另起炉灶。
这还不算什么,怕就怕两方相斗之后,嫡宗孤儿寡妇们成了炮灰啊,这让你七祖母如何安心?”
李老掌柜咳了一声。
贞娘连忙递了杯水上前,李老掌柜喝着茶水。
贞娘这时想着,族谱上所记正是自家爷爷所说这种情况,不过复杂些,那就是六房姑父也参了一脚,后,邵管事同景东叔谁也没捞着便宜,倒是便宜了六房姑父。
而嫡宗七房却果真没一个落得好下场。
也就是说,七祖母希望自己做那个缓冲之人。
“其二,城门洞口那个补铁锅师傅你记得吗?”
李老掌柜这时又开口问。
贞娘听得李老掌柜话,脑海子猛一闪,想起了后世大家常说补铁锅理论。
“铁头那小子做事情不厚道,别人拿铁锅来补,他总是胡乱一敲,本来小小裂缝后无限夸大,后补无可补,补锅人只好他那里买一只锅了,所以,他锅卖特别,他这种做法是不可取,但记住有一种情形,有锅其实已经坏不能用了,但因为问题一直隐藏着,那么他这种做法就是必须。”
李老掌柜道。
“爷爷意思是,老祖母将墨坊传给我,就是让我做那个敲锅人。”
贞娘问道。
正因为大家都不服她,那么隐藏矛盾就容易暴露出来。
比如,六房姑父,贞娘相信,一但她继承墨坊消息传出,六房姑父绝对会整些妖娥子出来。
“你不仅是敲锅人,还要重铸一口锅,大浪淘沙,破而后立,你七祖母对你看重真是无以复杂了,只是这条路也很艰难。”
李老掌柜叹息道。
贞娘抿着唇深思着。
她当然明白这条路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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