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个很大的差别是,最后这件事是我亲眼目睹的,我敢以我妈妈的名字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杀人犯的誓言或许没有什么价值,但是请相信我:我绝不说谎。
当时我们已经建立起不错的交情,这家伙很有意思。
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也许我应该提一下的。
就在他挂上丽塔海华丝的海报五周后,我早已忘记了这整件事,而忙着做其他生意。
有一天厄尼从牢房的铁栅栏递给我一个白色小盒子。
“安迪给你的。”
他低声说,两手依然不停地挥动扫把。
“多谢!”
我说,偷偷递给他半包骆驼牌香烟。
当我打开盒子时,我在想里面会是什么怪东西?里面放了不少棉花,而下面是
我看了很久,有几分钟,我甚至有点不敢去碰它们,实在是太美了。
这里极端缺乏美好的东西,而真正令人遗憾的是,许多人甚至不怀念这些美丽的东西。
盒子里是两块石英,两块都经过仔细琢磨,削成浮木的形状,石英中的硫化铁发出闪闪金光。
如果不是那么重的话,倒可以做成一对很不错的袖扣,这两块石英就有这么对称精致。
要琢磨这两块石头得花多少时间?可想而知,一定是在熄灯以后无数小时的苦工。
首先得把石头削成想要的形状,然后才是用磨石布不断琢磨打光。
看着它们,我内心升起一股暖意,这是任何人看到美丽东西之后都会涌现的感觉。
这种美是花了时间和心血打造出来的,是人之所以异于禽兽的原因。
我对他的毅力肃然起敬,但直到后来,我才真的了解他是多么坚持不懈。
一九五〇年五月,上面决定要翻修监狱车牌工厂的屋顶。
他们打算在天气还没有太热时做完,征求自愿去做这份工作的人,整个工程预计要做一个星期。
有七十多个人愿意去,因为可以借机到户外透透气,而且五月正是适合户外工作的宜人季节。
上面以抽签方式选了九或十个人,其中两个正好是安迪和我。
接下来那个星期,每天早饭后,警卫两个在前,两个在后,押着我们浩浩荡荡穿过运动场,瞭望塔上所有的警卫都用望远镜远远监视着我们。
早晨行进的时候,我们之中有四个人负责拿梯子,把梯子架在平顶建筑物旁边,然后开始以人龙把一桶桶热腾腾的沥青传到屋顶上,只要泼一点那玩意儿在你身上,你就得一路狂跳着去医务室找医生。
有六个警卫监督我们,全是老经验的警卫。
对他们而言,那个星期简直像度假一样,比起在洗衣房或打造车牌的工厂中汗如雨下,又或者是站着看管一群囚犯做工扫地,他们现在正在阳光下享受正常人的五月假期,坐在那儿,背靠着栏杆,大摆龙门阵。
他们甚至只需要用半只眼睛盯着我们就行了,因为南面墙上的警卫岗哨离我们很近,近到那些警卫甚至可以把口水吐到我们身上,如果他们要这么做的话。
要是有哪个在屋顶上工作的囚犯敢轻举妄动,只消四秒钟,就会被点四五口径的机关枪扫成马蜂窝,所以那些警卫都很悠闲地坐在那里;如果还有几罐埋在碎冰里的啤酒可以喝,就简直是快活似神仙了。
其中有个警卫名叫拜伦哈力,他在肖申克的时间比我还长,事实上,比此前两任典狱长加起来的任期还长。
一九五〇年的时候,典狱长是个叫乔治邓纳海的北方佬,他拿了个狱政学的学位。
就我所知,除了任命他的那些人之外,没有人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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