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伶跟着顾父缓缓走进书房,待众人都踏入屋内,顾父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都退下。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顾子伶和顾父二人,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顾父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子伶,为父今日要与你说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你之前遭遇的那些事情,为父已经查到了些许眉目,应该是张姨娘所为。”
说到这儿,顾父微微皱了皱眉,面露一丝无奈,“只是,为父一直未曾处置她,实是因为在调查过程中,现她与你哥的死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顾年轻轻叹了口气,仿佛陷入了那段不堪回的过往,开始陆陆续续地诉说着曾经他和张姨娘、林姨娘之间生的种种事情。
“子伶,你可知,为父原本是京城人士,咱们顾家在京城也算是官宦世家。
想当年,你母亲刚生下你哥哥那会儿,为父有幸考中了进士,这本是件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顾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追忆的光芒,可那光芒背后,又藏着无尽的苦涩。
“当时,皇帝本是要让为父进入翰林院任职的,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去处啊。
可偏偏,正值立太子的关键时候,二皇子和五皇子都在纷纷拉拢各方势力,咱们顾家以及为父自然也成了他们眼中的目标。”
顾父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但咱们顾家,向来都是坚定的保皇党,为父自是不能应允他们的拉拢。
可谁能想到,不知是哪个皇子,被拒绝后怀恨在心,竟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给为父下了药。”
顾父顿了顿,脸上闪过一抹羞愧之色,接着说道:
“那夜,为父迷迷糊糊间,便与一个小商人家的闺女有了瓜葛,也就是后来的林姨娘。
天子得知此事后,为了给人一个交代,便责令为父纳了林姨娘入门。”
“好在林姨娘也是个通透之人,她本就自由惯了,也知晓为父对大夫人极为尊重。
所以,她当即与为父做了一个约定,由她来管理府里的铺子,她既不会往夫人面前凑,惹夫人不快,也不会去使那些后宅里阴损的法子。
这些年,她倒也说到做到,为父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做买卖,府里这些年的诸多开支,可都是林姨娘辛苦挣来的呀。”
说到这儿,顾父的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而那张姨娘,说来也是为父的一场劫难。
那一回,为父去二皇子府里贺寿,却不想又被人暗中下了药。
迷迷糊糊之中,被人领到了后宅,带进了屋子,这才与张姨娘有了这层关系。
就因为这,睡了二皇子的女人,咱们顾府算是彻底得罪了二皇子。
为了不让顾府受到更大的影响,为父无奈之下,只好与顾府断绝了关系。”
“后来,皇帝听闻此事,龙颜大怒,便将为父革职下放。
为父就这般被下放到了武陵府内的一个县城做县令,好在这些年为父兢兢业业,做出了些成绩,这才又被升职到了武陵府的知府。”
顾父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为父一直觉得,这一切都是二皇子在背后算计于我。
可随着时间推移,细细思量,为父越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张姨娘和她身后的人,所谋算的,恐怕绝非仅仅针对为父一人,而是整个顾府啊!”
顾子伶静静地听着,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家背后竟隐藏着如此错综复杂的阴谋与算计,而这一切,似乎都与自己身边的人息息相关。
顾子伶微微蹙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
她深知父亲的性格,向来是个极为守礼且有原则的人。
想当初,即便因为被人算计与林姨娘有了那样的纠葛,可父亲心里始终愧疚于母亲,这么多年来,连林姨娘的房间都不肯轻易踏入一步,又怎会任由张姨娘在生完二姐之后,还能再次生下小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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