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间就想要上前去牵宋棠宁的手,却不想对面的人直接退了半步。
“棠宁?”
陆执年脸上微僵。
宋棠宁静静看着身前的人,她从未见过这么低声下气的陆执年,但只觉得有些可笑。
所以这人不是不懂得怎么跟她说话,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与她相处,他也知道该怎样哄她高兴,可他却从来都不屑去做。
他现在的忍耐讨好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动容心软,反而越衬得他以前冷漠,让棠宁自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子嫌腻。
或是因她脸上的冷淡太过明显,陆执年眉心轻皱,尾音染上了几分不满:“你当真要与陆哥哥疏远至此?”
宋棠宁听的哂然,突然就想起了萧厌当初怼铖王时说过的话,那日情形与今日一般无二,她歪着脑袋说道:“陆郎君,我家兄长如今在刑司待着,你这般迫切想要取而代之,是想去牢里与他团圆?”
站在隔墙屏后顾鹤莲嘴角抽了抽。
萧厌愣了一瞬,眼底染上笑。
陆执年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听懂了棠宁是在嘲讽他那声“陆哥哥”
后,脸上笑容彻底挂不住。
他对宋棠宁的耐心向来不多,往日也都是眼前女娘哄着他,如今放低姿态依旧得不到回应,他脸上温色消磨了干净。
“你当真要这么跟我说话?”
陆执年冷沉着眼:“宋棠宁,你该适可而止。”
“郎君!”
松墨在旁看着陆执年动气吓了一跳,他连忙上前就急声说道:“宋娘子,先前?山的事情是小人的错,跟郎君无关的。”
“那日郎君是有让小人留在?山送您回灵云寺,是小人一时肚急,又想着宋郎君和谢世子都是您兄长,他们定会留人护您周全,这才出了差错,可郎君是当真不知情,他一直都以为山里留的有人,也以为您早已经安全回了寺中。”
松墨神色焦急,仿佛生怕宋棠宁误会了自家主子,急声解释。
“您出事后,郎君一直悔恨自责,府里老夫人他们也为着这事罚他,郎君跪的膝盖上到现在都还肿着,昨日又因为城王府跟宋家的事情,替您在郎主和老夫人他们面前说话,夜里还挨了鞭子。”
“您昨儿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退亲,气得老夫人大雷霆,郎君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老夫人能来见您,您就别与郎君置气了,他眼下身上还有着伤呢。”
宋棠宁闻言皱眉:“你受伤了?”
陆执年见她主动询问怒气稍歇,冷淡说道:“一点小伤。”
“什么一点小伤,郎君何必跟宋小娘子逞强。”
松墨红着眼圈说道:“宋娘子您是不知道,老夫人他们为着昨日的事动了大怒,特别是郎主知您言及退亲,气得不行,郎君为了替您说话很是挨了几棍子,那后背都是血淋淋的。”
“宋小娘子,?山的事情郎君虽有过失,可他是真的在意您的,他为了怕您担忧,方才在外间还特意叮嘱我不准与您说府里的事情,更不许提他伤势半句。”
宋棠宁闻言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未曾出言反驳的陆执年,轻拧着眉心问道:“陆哥哥当真伤了?”
“别听松墨胡言。”
“那他说的是真的吗?”
陆执年轻抿着嘴角未曾回答,只说:“陆家家法严苛,祖父祖母他们也要顾忌族中颜面,只是你是我的未婚妻,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
“陆哥哥……”
宋棠宁仿佛被他嘴里的话说的动容,眼神也跟着缓和下来。
陆执年见状心里安定,他就说,宋棠宁怎么可能会不在意他,又怎么可能舍得下这么多年的习惯和依赖。
她就算装的再冷漠无情也不过是跟他置气,可心底到底还是在意他的,否则怎么会一听到他受伤就有些稳不住。
陆执年心中自得才刚升起,打算借机示弱拿捏她时,就听得身前刚才还眉目温软的小女娘语出惊人。
“我竟是从来都没有现,原来陆哥哥居然这么在意我,陆哥哥既是为我受伤,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陆执年闻言刚想佯装温柔让她不必在意,就见着宋棠宁突然上前,伸手就朝着他衣襟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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