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田氏回道:“你没去过不晓得,那边地多人少,房子都盖的大,略富裕些的平民百姓都是二进院子。
你以为跟京城似的一家三代挤在三间屋子里?再者你去到那边早晚要添人的,要不碧莲和房嬷嬷两个哪个是做惯粗活的?那边宅子便宜,这么个宅子加上家具也不过一千多银子。
你只管收下,要是不收这宅子,姨妈可真要给你红利了。”
冯莺只好收下,只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多多孝敬大田氏。
接着大田氏又说:“府里在渝北关也有些产业,其中同安堂和庆祥布庄都是我的私产,里头的管事我都已经打好招呼,到时候若有什么差遣你就只管找他们。
还有程家的族长太太那里我也带了口信过去了,你去了之后定要亲自拜访一下。
另外我家老太太的娘家,以后就是你母亲的娘家了,也还有几个老人家在世,到时候你一一去请个安。
有这两家人照应着,在那里等闲便没人敢欺负你。”
大田氏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冯莺都一一记在心里,虽说去了渝北关不用改名换姓,但到底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行事,有些事不得不注意些。
直待到日头偏西,大田氏才走,走之前问道:“你可想好到底哪天行事?”
冯莺浅笑道:“姨妈放心吧,这事有人比我着急着呢,最迟不过三天就有音信了。”
大田氏点点头:“恰好我也有个别院离这里不远,想当初都是你外婆给我和你娘选的,为的是姐妹的庄子挨的近些好照应。
没想到……罢了,如今能照应到你也就行了。
我已经交代好了,到时候你这里只要放起五彩蝴蝶样的纸鸢,就会有人前来接应你。”
两人又依依不舍的说了许多叙别的话,大田氏才一步三回头的转身走了。
待田氏走后,冯莺和碧莲已经把要带走的东西全部打包妥当,只等到了时候就金蝉脱壳。
果然不出冯莺所料,第二天京城那边就来了人,是原先向家的一个老婆子张氏,也算是大刘氏的心腹,带了些补品说是替老太太来瞧她的。
又说老太太如今已经大好了,觉得那个道姑的话未必做准,不好因为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就让儿媳跑到山上来待产。
只是她年纪大了爬不了山,因此就让张婆子代替她来一趟,然后让冯莺安生在这里再待两天,等向达休沐的时候就来接她……
冯莺有些“受宠若惊”
的听了,看看天色又说:“辛苦张妈妈了,这会天色不早了,不如在这里住一晚,明儿我让人收拾些新鲜瓜果你顺道给老太太带回去。”
说完似乎是不经意的问:“不知跟着妈妈来的是哪几个?”
张婆子难得见冯莺给她这样的好脸色,当即腆着笑脸回道:“是马房的顾老头和小蝉。”
冯莺脸色如常的让她下去歇着,转头就对碧莲说:“好生盯着小蝉,想办法看看她有没有带东西过来。”
碧莲答应着出去了一会,半晌后带着微醺的酒气回来:“奴婢把她们俩灌醉了,在小蝉随身的包袱里找到了火石和油绳,还有蒙汗药。
倒是张婆子那里没有找到东西。”
冯莺冷笑:“张婆子虽然是向家老人可未必会听小刘氏差遣,小蝉却是小刘氏的心腹。
如果有人巴不得我现在就死的话,那只能是小刘氏一个。
裴氏顾忌自己名声,而向家母子俩怕是打着留子去母的主意,否则他们凭什么留下我的嫁妆呢?”
碧莲恨声道:“这些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恶毒!”
冯莺丹唇微启:“所以,本姑娘才不想和她们玩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一会儿,咱们就出去把纸鸢放了吧。”
于是傍晚时分,别院的下人们瞧见一向文静的主子竟然在院子里放起纸鸢来,还凑成块议论了半天。
正文第五十一章离京
下人们议论了好长时间才散开,之后便是照常当差做事。
晚饭后,因为山上也没什么好玩的,大家伙早早的就躺下休息了。
在京城的时候张婆子就知道冯莺治下严格不许耍牌赌钱,原以为来了山上怎么也会宽松一二,没想到规矩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