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粗糙,到时还需另配一把。
徐冰来将剑擎开一截,目光忽地一变。
这木剑出鞘,铮然有声。
角度分外凌厉,恰至好处,倘若是信手之作,那也是百年的剑君信手裁切,落刀无悔,一生所学招式剑风,都融于这利落的几刀中。
徐冰来抽出剑看了半晌,转身递给站在一旁的沈溯微。
因徐千屿并不知帘内有人,沈溯微只同他传音:‘师尊何意?’
‘你不是说,见这把剑使你心不定么。
’徐冰来道,‘我倒要看看其中有何古怪。
’
沈溯微道:‘弟子无碍。
’
‘如何无碍?它若与你相冲,为师便撅断了它。
剑能再寻,人到哪里找?’
‘不可。
’沈溯微知道此剑对徐千屿的意义,立刻接过剑。
他虽然见徐千屿用过几次,但亲手触碰还是头一回。
甫一握住这把木剑,他便感到一阵锥心之痛。
他的‘境’,在这痛楚中破碎塌陷。
不,片刻后他意识到,他的‘境’完好无损。
此时所见,皆为逼真的幻象。
在这幻象中,他的境碎了,那必是经历鏖战,受了重伤。
境内冰消雪融,他探手进去,从里面,取出一根……糖葫芦。
糖葫芦的糖衣融化,无可挽回地向下流淌,流到了他苍白的手背上。
他将这根融化了一半的糖葫芦,递到另一人手上。
因是幻像,那人的脸是未知的虚妄。
她接过了。
但片刻后,糖葫芦滚落在地。
一口都没有吃。
“你疯了。”
他听到自己平静地说。
对面没有回答她。
她的手摸上来,生涩而冰冷,令人毛骨悚然。
外面电闪雷鸣,空气中涌动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闷。
他竟没未还手,任人触碰。
他知道那句话,是对自己的评价。
那时约莫已入道,他没有情绪的感知,只能从动作中判断出对与错,是或否。
他看到茶里有药,端起来直接喝下;他只杀人,从不辱人,但那人扑倒在面前时,他轻轻地给了她面上一掌,还要面无表情拎着她的领子,看她的反应。
事事反常,事事都选了错误的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