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回:“含章殿走水了。”
炎帝猛然抬头,满眼精光,语气急促,忙问:“秦宓呢?”
芊妃落子的手微微一顿,几不可闻。
含章殿大火,秦宓该如何?是天灾?还是*?可有局中局?或者连环计?如何能不做思量,这宫中,风吹草动都可能掀起波涛汹涌,何况含章殿里宿的是秦宓,那个有能力翻覆大燕朝堂的男子。
炎帝慌乱,催促:“快说,秦宓呢?”
宫人顾不得擦额头冷汗,连连回答:“火势太大,未见六王爷踪影。”
炎帝蹙眉,若有所思,严寒的冬日,眉间竟沁出细密的汗来。
含章殿大火,秦宓失踪,这火烧得太诡异,若秦宓知晓,非他放任,这火如何烧得起来,那么,若不是无意,便是有心。
炎帝一丝也揣度不出,千万思绪揪在眉头,越拧越紧,宫人战战兢兢,越等越心慌,小声请示:“皇上,这火是救还是不救?”
炎帝突然反唇冷笑:“救,当然要救。”
又落了一子,他罢手,看了看窗外光景,眉宇一舒,神色精明,“夜里东风,含章殿向东,火势太快,传朕旨意,常钰王领御林军三千,前往含章殿救火。”
夜里东风,火势太快……
八个字,各种其意不得而知,宫人似懂非懂,只道:“遵旨。”
炎帝起身:“摆驾含章殿。”
一行人,打灯出了芊熹殿,徒留棋局,未解。
芊妃执一子,素手拈着,落下,只一子,满盘大胜,她冷笑出声,轻哼,勾唇嘲弄:“老东西,过得可是太安逸了?”
扬手,拂了棋盘,芊妃起身,看着窗外光景,凝向含章殿的方向,久久出神。
年轻宫人拿了件披风:“娘娘,风大,当心着凉。”
她是芊熹殿的掌事女官,宫里都唤一声十初姑姑。
女子只是轻笑,依旧凝着昏暗夜色,遥望那一点远处的火光,伸手,纤长的指挽着夜风,她道:“今夜刮的是西风呢。”
痴痴一笑,“那老东西还敢盼夜里东风,火势大作。”
十初姑姑言:“皇上许是盼着东风,最好将含章殿连同六爷一起烧个干净。”
天灾也好,*也罢,西风东风皇上要扇风,何人点火,谁计较,便是*,亦能成天灾。
“皇上啊,要扇一把风,一把东风,最好燎原了含章殿呢。”
芊妃轻嗤,眼角微挑,邪魅,“老东西,痴人说梦。”
“皇上自然动不得六爷。”
十初姑姑微微迟疑,抬眼察言观色,方才道:“娘娘不去见见六爷吗?”
芊妃摇头,唇边一抹笑:“不急,他要了我的玉莲子,我可要好好想想问他讨要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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