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钰王啊,纯粹是被某人气得吐了血。
再说说这某人,在如玉阁领了封赏便坐着八人抬的凤辇大摇大摆地在燕宫里横冲直撞,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前头,御花园的观景亭里,坐了几个公子哥,摆着吃食,喝着小酒,逗弄逗弄右相家的公子。
“慕呆子。”
隔着一片莲池,慕言蹲在凉亭上,微微抬眸,蹙眉,又垂首,捧着个小笼包继续吃得浑然忘我。
“这傻子。”
观景亭里哈哈大笑的正是经久不出殿门的常广王,前不久折了两条胳膊,这才刚能下床,便吊着两残废胳膊出来为非作歹了:“叫声大爷来听听。”
“是啊,叫大爷。”
一边附和的公子哥着了一身华贵的锦绣龙纹长袍,头戴衔珠玉冠,暗紫色的束腰锦带,持了把仕女图的羽扇,无处不张扬着奢华,十足一个金玉其外的二世祖。
“不叫?”
另一公子哥嗤笑,伸手便将奉茶的宫女揽进了怀里,“王爷,这痴子几日不见骨头都越发硬了。”
说着,揉了一把女子腰间,放声大笑,眼底尽是青黛,掩不住那纵欲过度的虚浮。
燕成广兴头上来了,差了丫头端来一盘小笼包:“想要吗?”
燕成广挑了挑细长的凤眼,趾高气昂,“叫声大爷本王便赏给你。”
慕言抬眸,盯着那案桌上的玉盘子,拧紧了眉头似乎思忖什么,好半天,垂下了眸子,又盯着空空的手掌:包子吃完了。
眉头拧得更紧了。
燕成广见状,立马恼了:“给本世子扔去喂狗。”
不大一会儿,宫人便牵来一只半人高的牧羊犬,说是苏国公府的看门狗,苏家的小姐们带来了宫里逗弄着玩,一盘小笼包刚扔下,蹲在凉亭上的慕言便有反应了,盯着那狗与那小笼包,眼神极其专注。
燕成广正是兴致勃勃:“你们说,这痴子是会被狗咬呢还是咬狗?”
说着哈哈大笑,吊着两只胳膊一晃一晃甚是滑稽。
着锦绣龙纹长袍的公子摇着扇子:“那痴子虽傻,功夫却是极好,怕是这狗儿近不得他的身。”
正搂着宫女戏耍的公子哥抬起头:“我看不一定,那狗儿可是大漠进贡的牧羊犬,爪子利着呢。”
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块色泽莹润的和田玉,笑着道,“我赌狗咬人。”
另两人也纷纷拿出了身上的玩意儿,下起了赌注,一边观景亭外,花团锦簇里,几个女眷掩着嘴嬉笑,瞧着热闹,好不欢快,倒是莲池的假山石上侧躺个白衣的公子哥,眯着眼打盹,丝毫不理这耳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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