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在宫里当差的人,怕是不会和您透露半个字。
儿臣这般想着,便前来探望母后了。”
说着,萧湛便站起身来向朱良莘鞠了一躬。
这是往日里皇子面见皇后时所用的最高礼节,而今萧湛再用,却尽是讽刺之意。
朱良莘怒极反笑,也跟着站起身来,“往日里圣人常与本宫说到,四皇子是个性格温润、与世无争的人,这才赐给四皇子一个润字。
而今来,圣人怕也是受人蒙蔽了。
萧湛,你又何必在这里咄咄逼人,对本宫百般嘲讽。
说起来,咱们俩倒是一类人。”
朱良莘言下之意,萧湛在嘲讽她手段狠辣,虚伪算计的时候,其实也在骂他自己。
萧湛闻言,轻飘飘地掀起眼皮来向朱良莘,“与皇后娘娘相比,本王自愧不如。
听到母家家道中落,族人皆是如此凄惨下场,皇后娘娘却还是如此镇定自如。
本王扪心自问,做不到如皇后娘娘这般。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皇后娘娘可有兴趣知道是关于废太子的。”
朱良莘在片刻的怔愣之后,神情忽然变得狠厉,“你对他做什么了”
朱良莘忽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仪态,只是为了想要保护自己最后一点能够保护的东西。
可是她的张牙舞爪在萧湛来,亦是一种无能为力。
“本王没有拿废太子如何。
只是前一阵子听说,废太子走出山门云游四海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萧烁去了哪儿,萧湛心里是有些猜想的,却不屑于与朱良莘说,“皇后娘娘现如今真真可怜得紧,想当初您可是有通天的本事,宫里宫外的事情就没有您不知道的。
真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现在,您您自己,就连自己的儿子已经离开了王都,您都一无所知。
朱良莘,这样的你,还能做什么呢”
“纵然本宫什么都做不了,那又如何”
朱良莘冷笑着一步一步走向萧湛,又在只离萧湛一两步的位置上站定,“没有圣人的旨意,旁人又能奈我何。”
“自然不能。”
萧湛微微一笑,回答得很快,“经您这一提醒,我倒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眼瞅着,又要到霜降了。
霜降那日,亦是良妃娘娘的忌日。
你觉得,今年您还能活到霜降之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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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湛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潇洒地离开了吉昌宫,只留下朱良莘,一脸不可置信地站在昏暗的宫殿之中。
“他要拿我祭奠那个贱人”
朱良莘心中慌乱地呢喃自语道,旋即又将之否定了,“不,不可能。
他不可能这么做,他”
朱良莘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地上,“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他怎么可以”
此时此刻的她,无助得像是一个孩子。
萧湛今日向他传递的消息,打击得她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