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他着凉发烧的样子确实比平时可爱不少,少的是那些平日放不下的城府,但秦霁渊又有什么立场希望他生病。
于是脱了外套准备给他披上,手刚刚碰到他的肩就被他反手握住。
“郑主编怎么还有心思装睡?”
“嗯……是霁渊啊,怎么现在过来了,我不是说过不用担心……”
郑时朗睡着是真睡着了,只是睡得太浅,经不得碰。
“你是说了不用担心,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挂了电话,想找人算个账吧,把整个上海都翻遍了还是找不到。
我差点都要去码头捞你了,万一你想不开,我怎么办?郑时朗,你现在可是我哥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整个秦家都要替你着急。
既然当了这个义子就要尽好做儿子的义务,我这个亲儿子都不能夜不归宿呢,哥,你怎么敢不回去啊?”
郑时朗有些哭笑不得,他哪有那么脆弱,他的痛苦就来源于轻易死不得,哪是说跳河就能跳河的。
“现在跟你回家的话,能不能不算夜不归宿。”
秦霁渊拉着他上了车:“看我心情,要不你求求我,哥。”
士可杀不可辱:“那还是算我夜不归宿吧,我猜,我的好弟弟应当也舍不得罚我的吧。”
“哥,你太不了解我了。
我有的是办法罚你。”
郑时朗没什么精神,靠在椅背上,头下意识后仰。
脖颈就这样暴露在秦霁渊面前,一刀就能致命的部位还能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说不清是太累了,还是觉得眼前人不必提防。
“那你罚吧。”
感觉好像一闭眼就能睡着,郑时朗很少在这个点入睡,除非是为了陪秦霁渊,今天却难得地感到身心俱疲。
秦霁渊的手顺着他跳动的动脉一寸寸下移,郑时朗破天荒没拦他,只是轻轻开口:“霁渊,今天真的没精力,改天吧。”
秦霁渊的手就尴尬地悬在半空,最终还是落下:“郑时朗,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句话他问过不止一次,但还是要问。
“有心事就知道往外面跑,半个字都不愿意和我多提。
我们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比一夜情还脆弱,怎么你都不怕为我去死了,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郑时朗,你把我当什么,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明白我是可以站在你身边的伴侣,还要多久才能真的接纳我?”
秦霁渊朝外坐了一些,“你还要多久,我不知道,青春也就短短几年,我等不及。”
秦霁渊太明白对方听不得什么话,明白郑时朗听不得他妄自轻贱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可他就是要激他。
他坦言,他的话并不全是气话,想做秦府女主人的人一抓一大把,就算他喜欢男人,也不愁找不到。
青春日短,他大可以靠着这张脸再风流几年,何必吊死在一个连伤心都不愿意与他分享的人身上。
车开到秦府,停稳,秦霁渊不等他的回答,转身就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