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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长高了些,站在丁远面前已经到他眉毛。
丁远见到他很开心,似乎还有一点无措,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回来啦,莫莫……”
他似乎刚从超市出来,两只手都拎着几个袋子,丁末莫把他手里的袋子拿过几个来拎在自己手中,帮他分担一些重量,站在身后的是他妈妈和段起。
段起很客气地和丁远打招呼,寒暄客套几句。
于霜在边上几乎被搭腔,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丁末莫看他们一眼,感觉很淡。
不管接不接受,难过或者别的,那些关系是如何破裂的他很清楚,多余的伤感只显得累赘。
丁末莫想和他爸爸多呆一阵,帮忙拎着东西回丁远住的地方。
他在那个有些偏僻的住处不怎么意外的见到顾立天,穿着一双拖鞋在厨房里做饭。
那场车祸毁了这个男人的健康,仕途上的变故则给了他精神上最大的毁灭。
家庭和事业的崩塌,给他的双重打击反应出来就是——丁末莫在第一眼根本没认出这个消瘦蹒跚的人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强干男人。
这是套很小的房子,简单到有些简陋,但是弥漫着很浓的生活气息。
顾立天看见他和丁远的反应差不多,一边忙着把做好的菜端上桌一边招呼他坐。
丁远把买的菜放进冰箱里,在边上帮忙摆上三副碗筷。
饭桌上两个人一直问他的大学生活过的怎么样,上些什么课程,吃的好吧好,细致得几乎让人觉得唠叨。
丁末莫就一样一样地回答,低下头吃饭时感觉鼻尖发酸。
这个春节的除夕夜他是在这里过的,包了饺子,热气腾腾地煮了一锅。
晚上躺在丁远给他收拾出的一张床上,失眠到半夜,有冷风从半开的窗子灌进来,窗帘跟着晃动,满室影影绰绰的光斑。
他坐在床头,给自己点了根烟,烟灰落进脖子里的温度让他想起那个下午的事情。
“傻!”
他笑一下,眼底有湿润的水汽,丢了燃尽的烟头看窗外的阑珊夜色。
到底还是没有见其他人就匆匆回了学校,寝室里只有流弋,对着电脑在写东西。
“你今天不打工?”
“晚上才去。”
流弋把电脑关了,抬眼问他,“吃过饭了没有?”
两个人一起去吃了饭,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最后无所事事地进了电影院。
是那种不受欢迎的小成本电影,已经快要下档,里面人星寥落。
他们都不是为看电影而来,只想在这样的冬夜里找一件事来打发时间。
看到后面流弋困了,靠在座位上梦语一般喃喃,“都没有和喜欢的人看过电影。”
丁末莫偏过头来,在暗淡的光线下只看得清他的脸部轮廓,他问,“你喜欢的人什么样子?”
“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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