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父母心。
见她如此战战兢兢,姚玉容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并没有故意吓唬他们的意思,但他们自己脑补害怕成了这样,足以体现出在他们的心里,他们与“谢安”
是多么的不共戴天。
姚玉容只能有些无奈的恭恭敬敬道“叔母说的很有道理。
但叔父对璋儿期望极高,这次也是叔父下令,要求璋儿前往西疆巡视。”
这话是个借口,韦后也根本不信。
她恨的咬牙,心道,如今一国玉玺都在谢安手中,圣旨简直要多少有多少,旁人也难以分辨真假,她说是谢籍下的令,又有谁知道是真是假
可谢安这边绝不松口,礼部那边都已经开始准备仪仗了。
在韦氏眼中,这多半就是谢安在趁机断绝他们的后路,此去西疆,谢璋绝对凶多吉少。
就在韦氏差点狗急跳墙,准备铤而走险,再次刺杀谢安的时候,谢璋来了。
这个身处漩涡中心的少年,在进门前,抬头着那块写着“韦府”
的牌匾,了很久。
这个府邸里的人,为了他做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们说着是为了保护他,是为了他好却好像从没有人,想过要问问他的想法。
见到韦家家主的时候,谢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这是后辈向长辈的行礼,韦家家主有些不敢全受的微微侧身,半避了开来,然后连忙回了一个臣子向君主的回礼纵然不是太子,皇子也仍然是君主。
待他直起腰来,谢璋便开门见山道“监国大人找了我。”
他已经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随意的称呼谢安为“摩诘哥哥”
了。
少年将一卷卷轴从袖中抽出,放在韦家家主面前,平静道“他给了我这个。”
老人的目光落在卷轴上,沉默了许久。
那会是什么
谢安交给谢璋,又让谢璋转给他的东西是警告,是威胁,又或者干脆就是一张圣旨
那一瞬间,一种未知的恐惧几乎要将韦家家主击倒,但他绷紧了身体,僵直了片刻,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伸手将它展了开来。
只是扫了一眼,老人就像是被人猛地锤断了脊梁一般,瞳孔扩大,脸色猛地涨红,又倏忽惨白了起来。
“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怎么可能”
他囫囵扫完整张卷轴,原本端坐笔直的脊梁,就蓦的佝偻了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又再三确认了一下上面的内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昭示着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她他”
韦家家主有些语无伦次的更换了好几个代词,哪怕在旁人听来,并无不同,可只有他知道这其中意味着怎样的心理交锋继续对抗“她”
还是放弃所有的计划,就此服从“他”
老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过了很久,他才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屈服的闭了闭眼睛,以“男性”
的“他”
代称道“他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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