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狌初九回忆起一起进入谢府的时候,身后的牢房门口传来了一阵轻响脚步声不是“谢安”
,这个念头是第一个跳入脑海的,那几乎立刻就让他失去了转身抬头的兴趣。
不过随即,他又很快的反应了过来,这个脚步声,他也是非常熟悉的。
“封鸣”
谢安的守卫得换几个更靠谱的了
不知怎么的,狌初九转过身子,见果然是封鸣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个。
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好笑。
封鸣一定是来关心他,甚至是要来救他出去的,然而他的第一反应却是,谢安应该换几个不应该让她进来的侍卫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见状,封鸣皱起了眉头,“你在笑什么”
“笑一些好笑的事情。”
他弯起了眼睛,“你怎么来了不用在谢璋身边守着么”
“有知茶在。”
封鸣意简言赅,“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等死呗。”
“安公子她,怎么说”
狌初九倒是得很开的样子,他云淡风轻道“她说什么时候需要我死,会先告诉我一声的。”
见状,封鸣不由得拉高了声音“你便认命了”
狌初九叹了口气,向了自己曾经的搭档尽管如今他们已经不是搭档了,却也是最为亲密的家人。
他道“什么是命什么是认命”
“之前在月明楼,没觉得有什么。
后来出来了,才知道原来那是受苦。
我试过了这世间常人不能忍受之苦,也受过了世间常人不能享受之富贵。
我喜欢这世间最难以攀折的人,也被这人喜过,相伴过。
现在我情愿为她而死,不用等到几年后,说不定感情淡薄,终成陌路一般无趣,也不用担心她移情别恋,更不用最后容颜老去,垂朽不堪。”
“现在就死,又有什么不好若这就是我的命,我觉得我还是挺喜欢。”
封鸣默然半晌,突然苦笑道“我竟然不知,你只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她顿了顿,又道“那我若是说,是安公子叫我来偷偷带你走的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北边暗潮汹涌,南边的南秦也面对着巨大的压力国库空虚,然而接待一国之君的仪仗总不能显得寒酸吧
即便是卢湛,也只恨自己不能点石成金,所以只能在两个毫无益处的选择中,两权相害取其轻
一,是放弃在谢籍面前伪装国力,强撑着表现出南秦尚有战力的富贵模样,把剩下的钱都拿去贴补军费,起码有些实际的好处。
但这样的话,南秦几乎威严扫地,谢籍一眼便可出南秦的脆弱与不堪一击,旋即便可能开战。
二,是将贴补军费的钱花在粉饰太平上,让谢籍摸不清南秦虚实,不敢轻举妄动,或许还可以争取到一些时间
但卢湛苦笑一声,心想,若是贴补军费,短时间内,也没有士兵能够抗衡北梁的火铳之物,不过杯水车薪,但就算用来打肿脸充胖子,争取到一些时间又能怎样呢若想不到摆脱北梁制裁的办法,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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