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发给人分香烟,陆适从钟屏脸边接过,叼进嘴里。
王友发:“我去年就报名了,上了一节课,后来年末没法抽出时间,一直拖一直拖,拖到现在。
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就头脑一热,想来开飞机,这么多钱扔进去了,想想肉痛,不来也不行。”
“开这个直升机好,”
林新国抽着烟说,“我打算私照考完就考商照。”
王友发:“你考商照干什么?”
林新国:“现在生意难做,商照考出来试试转行,这行前景好。”
“这倒是,”
王友发又问陆适和钟屏,“你们考不考商照?”
陆适叼着烟,手上拿着打火机,摁了一下,火苗窜起,正要点上,他看了眼钟屏,问:“能不能闻?”
钟屏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摇头说:“没事。”
陆适又点了下打火机,正好听见王友发的话,回了句,“不一定,要是有闲工夫倒能考虑考虑。”
钟屏倒是直接说不考。
把她卖了都交不起商照的学费。
她跟人说话时侧着头,留下一侧脖颈给陆适,颈上有粒很小的黑痣,陆适看了眼,手上又摁了两下打火机,火苗忽起忽灭,他倒没有点上烟。
教室里烟雾缭绕,另外那些人进来,玩笑地说了两句,王友发几人终于觉悟,招招手:“走,外面抽去,顺便上个厕所。
小陆也一起!”
陆适说:“你们去,我懒得动。”
那三人走了,教室里倒是越来越热闹,陆适还叼着烟,问钟屏:“中午想吃什么?”
钟屏说:“我不跟你吃饭。”
“照片不要了?”
钟屏看向他:“我跟你吃饭,你照片就还我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还你照片?”
钟屏瞥他一下,头转了回去。
陆适指头轻轻叩着她的椅子背,心情愉悦地吹了声口哨,一股热气吹起了钟屏耳边的头发。
钟屏僵了一下,下意识地顺了顺发,耳边的口哨声愈发轻快。
老师回来了,继续上课。
课程冗长,大家都脱离课堂多年,成天钻营赚钱,现在捧起课本,有种九十年代第一次摸电脑的感觉。
稀奇,然后,这是什么意思?那是指什么?头痛。
更别说还要学英文。
整间教室里钟屏听得最专心,陆适却是最轻松的那个。
一晃眼,终于下课,胡老师说:“明后天周末,还要继续,希望大家坚持坚持。”
大家三三两两走出教室,陆适等着钟屏。
钟屏把他借走的笔拿回来,眼神询问他要不要,陆适挥了下手。
钟屏把笔塞回笔袋,整理着小包说:“我真的不跟你吃午饭,我回家吃。”
“你跟你爸妈住?”
钟屏:“……嗯。”
陆适想了想,也不勉强。
两人抱着书下楼,取车,各自回家。
路上遇到堵车,陆适有点不耐地敲了敲方向盘,突然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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