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跟在胖婆娘屁股后面,颠颠地道:“老板娘!
这位是微服私访的州府大都督!”
他不知道李承训是何人,但见店主掌柜对他屈服,又听李承训自己这样说,便也就信了,忽又想起酒客曾说是道人仙长推荐的,变又恭维了一句“会法术的大老爷”
。
胖婆娘将信将疑,却是收敛了些,“俺们生意人家,又没犯法,就算青天大老爷,也不会无缘无故治作我们。”
“哼!
大胆叼妇,汝等设计贪图邹凤炽二百两纹银,还不从实招来?”
李承训拍案而起。
胖婆娘被惊了一跳,眼珠一转,嘴一撇,赖道:“大人有何证据?”
李承训嘿嘿冷笑道“证据?你家男人已然招供,正在服刑,岂容汝抵赖?”
,然后高声喊道:“掌柜,银字可在?”
顿时,楼下传来那掌柜的声音,“在!”
胖婆娘认得那是自家掌柜的声音,连忙跑到窗口,推开窗子向下望去,见自家爷们正低头跪伏在地上,不由得心中一凉,正待呼喊,不想眼前一黑,窦红娘已侧身挡在窗前,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话打了回去。
胖婆娘捂着嘴,哼道:“你们如何敢打人?”
李承训笑道:“汝不说实话,再掌嘴一百!”
胖婆娘见自家爷们已然招认,何必白吃这眼前亏,便也就认了罪。
李承训也不难为她,唤进掌柜与邹凤炽,说明此计原委。
那婆娘当场便要撒泼抵赖,倒是那掌柜此时终于阳刚起来,给了她一巴掌,吼道:“这爷爷有计能破得此案,自然有计能再破之,何苦尚不知好歹,都是你惹的祸!”
说完,他又低声下气的表示忏悔,请求邹凤炽原谅,请求李承训放过自己,情愿再拿出纹银二百两给二人分作盘缠,只是,此事一不要告到官府,二不要告诉街坊。
杀人不过头点地,李承训也不是那种绝人之路的人,他见这人尚知悔改,想他在此经营多年也是不易,便同意不将此事张扬,对外只说是一场误会,至于赔付嘛,那还是要有的,一是给这夫妻一个教训,二是给邹凤炽担惊受累一些补偿,至于给自己那份,他也照单全收了,毕竟花钱的地方很多。
这一折腾,已到掌灯十分,掌柜的说要摆酒谢罪,可李承训和邹凤炽,都不愿在此多留,倒不是担心他毒害自己,而是觉得喝酒的时候,看着他多少有些扫兴。
三人出了迎风楼,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安顿好车马行李后,邹凤炽再三邀请他二人吃酒,以答谢大恩。
李承训担心给他带来麻烦,自认不肯应诺,好说歹说都不行,只得连哄带骗,算是甩开了他,偷偷带着窦红娘来到街尾的一家菜馆。
刚一落座,窦红娘便急不可耐的问道:“弟弟,你是如何识破那店主昧财,又是如何能想到这般妙计的?”
他二人行走江湖,对外便以姐弟相称,以掩人耳目。
李承训知她爽朗大气,最是讨厌婆婆妈妈,便也不绕弯子,直言相告,“我是听人议论这家掌柜有惧内的毛病,便临时想到这么个注意,能不能成,也没有把握,总归一试又没有坏处。”
“快说,快说。”
窦红娘双眼闪着亮光,极其好奇。
李承训先是嘿嘿一笑,然后便分析道:
其一、这惧内之人必是事事听从妇命,甚至大事小情都要婆娘做主。
若是真有这偷换银两之事,店主的婆娘必定知晓。
其二、便是如何诱使这老板娘不打自招,可能降住丈夫的女人,必是内心强大之人,用硬显然不行,只有用计。
其三、另掌柜与邹凤炽分列迎风楼东西两侧,摆出拜服的姿势,都是掩人耳目之计,而让窦红娘亲自去带老板娘从后门过来,也是担心有人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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