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酒会那天有助理让他送东西给叶时飞,结果撞见两个人亲密的场面之后,叶川一直有意无意地躲避着这两个人。
有他们出现的地方,总是让他有种不那么舒服的感觉。
粘腻、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就算最开始的时候叶川曾怀疑过自己多心,在亲眼见到了那样的画面之后,他也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了。
叶时飞一直在有意的用一种隐晦的方式向叶川展示自己的所有权。
就像动物在领地周围留下尿液的气味,以此来警告那些觊觎它领地的对手一样。
叶川不明白的只是叶时飞为什么会把这个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从认识的最初他就在刻意地回避了,也从不曾主动跟李行踪有过什么接触。
叶时飞的戒心,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叶川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又不能当面问清楚,于是郁闷就变成了双倍的郁闷。
到目前为止,除了回避,叶川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有时他也会提醒自己,不能因为一个叶时飞,一个李行踪,就把自己给弄神经了。
但是没法子,叶时飞周末给他打电话说自己会回家吃饭的时候,叶川还是会条件反射似的琢磨琢磨:这是暗示呢?还是警告?或者只是摆出一个事实:他会回家吃饭,而李行踪很有可能会同行。
叶川你就看着办吧。
但是叶家又不能不回。
叶川思来想去,只能把回家的时间从周末改到下午没有课的周三,回去陪叶宁德下下棋喝喝茶,跟乔敏汇报汇报学校的情况,陪着他们吃一顿晚饭,然后匆匆忙忙挤公交车去徳言。
叶宁德和乔敏起初有些不解,后来听叶川解释周末要去徳言上班,也就表示理解了。
时间一长反而觉得孩子们回家的日期错开了也不错,周末不会太闹腾,平时也不会太冷清。
挺好。
叶川也觉得挺好。
但是现在赶上叶时峥订婚的事儿,见面只怕是免不了的。
叶川现在开始觉得叶时峥嘴紧也不是什么优点了,要是他在叶时飞透出一点儿口风去,或许叶时飞就不会再这样防贼似的防着自己了。
自己主动去跟他说?这个念头叶川也就是想了想,就飞快地否决了。
叶时飞是一个相当好面子的人,他一直隐晦地表达着的东西要是被别人当面挑明了说,先不说他会不会相信,单单是这种直白方式就会引起他的反感,说不好还会被误解成挑衅。
那就更麻烦了。
叶川有些发愁地想:要怎么用叶时飞能接受方式的隐晦的去暗示他呢?要不要在他能看见的地方跟黑六亲热一下?接个吻什么的?问题是他们现在只能在这种必须出席的公开场合里才能碰头,别说叶时峥还没在叶宁德夫妇面前透出口风。
就算是已经说服了两个长辈,叶川也不敢当众亲热,万一惹来旁人议论让叶家没脸,叶时峥为了他所做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想什么呢?眼都直了?”
黑六给他的碟子里夹了一些牛柳,“多吃一点儿。”
叶川回过神来,见黑六身边的老爷子正扭着头跟旁边的人说话,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连忙压低了声音向他请教,“黑哥,你说我怎么能让我二哥知道咱们的事儿?”
黑六挑着眉毛扫了一眼另一桌的叶时飞,也学着他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叶时峥不会跟他说?”
叶川摇摇头。
黑六又问,“你跟叶时峥摊牌摊的很干脆啊。
跟这个不能直说?”
叶川流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我二哥吧,这人做什么事儿都挺含蓄的。
我要是直接跟他说,他十有是不信的。”
黑六很敏锐地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叶川很想让叶时飞知道,同时很想让他相信。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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