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如潺潺流水般从谢北聿手中的笛子倾泻而出。
第一个音符出来前盛栀便已经起好了势,迅进入曲中的状态,以袅娜腰肢为轴,轻舒水袖,随之旋转翩然而舞。
一切都凭着多年的肌肉记忆和职业素养,即兴创作。
轻灵的足尖仿佛踏于婉转悠扬的笛声之上,她变为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莲步轻移间已然是玄妙的摇曳,舞裙翻飞的弧线都是精绝的艺术。
她既有技巧,也有感情,灵动的目光也下意识对准了那台不存在的摄像机,有了某种舞台感。
“机位”
处,正是吹笛子的谢北聿。
他修长的指尖轻抚笛子,动听的旋律袅袅溢出。
墨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沉静深邃,泛着某种汨汨织就的沉溺柔情。
盛栀凝、放、聚、收自如的眼神,眼波流转间明亮媚俏。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细细诠释此曲中的眷恋、不舍、哀愁……极其富有层次。
几番与他的眼神骤然撞上,又轻巧移收。
谢北聿的心跳骤然加快了些许。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看她跳舞。
仿佛面前就是一方舞台,聚光灯为她而亮,如影随形。
而这次,她似乎只为他一个人而舞,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如数交付与他。
如果说以往舞台和观众席之间是遥远的距离,让他对她不可向迩,那么此时,他清晰地听到有什么东西恍然掷地,如箭矢般从他的心房不可抑制地迸涌而出。
谢北聿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他眸子里燃起热度,一寸一寸、悄无声息地燃烧着理智,剩下无尽的贪婪和炙热的占有欲。
曲子在她的高难度绝美旋转中逐渐减弱消匿,余音绕梁。
旋转翻飞的舞裙垂落,渐渐止息。
谢北聿缓缓放下笛子,唇角勾起,朝着盛栀鼓了鼓掌。
盛栀弯起眸子,有模有样地朝他行了个谢幕礼。
他对她即兴挥的水平很惊艳,眸色幽幽沉沉:“完美。
这曲子,我倒是没见过你公开演出跳过。”
“是吗?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只是前几天在手机视频上刷到过。”
她道。
谢北聿突然想起了多年前观看的这主题曲的电影,女主在里面有一句经典台词。
他直勾勾看着她,笑得耐人寻味,“所以你这一曲,我可以当成只为我一个人跳吗?”
盛栀刷到过这句话,也笑了,不假思索道:“当然。”
谢北聿放下笛子,走近她,缓缓伸出手,将她散落的丝慢悠悠捋于莹润的耳后。
盛栀顿了顿。
男人身上清冽的乌木沉香将她包裹,如此近的距离,她却是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睛,掩盖胸腔骤快的心跳声。
头顶传来磁沉的声音,“饿吗?”
“啊?”
盛栀抬头:“哦,不饿。”
谢北聿看了眼时间:“我让阿姨每天固定时间点来做饭,以后你想吃什么样的饭,直接和她讲就好。”
盛栀点点头,又想到了什么:“原来在海悦湾你家做饭的蒋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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