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君。”
……
“陛下,”
踏雪略带迟疑地开口,“皇贵君他,有喜了。”
“哦。”
时音头也不抬地淡淡道。
也是不容易,终于怀上了,真是恭喜他了。
就是不知道孩子娘是谁。
踏雪见她神色依旧,以为她是没听清,便再次重复道:“苏贵君他,害喜了。”
“朕知道了。”
时音依旧处理着奏折。
这些该死的大臣,文绉绉的废话一箩筐,看了半天都没找到重点。
踏雪有些绷不住了,陛下怎么如此淡定啊。
别人不知苏贵君肚子里有了野种便罢了,可那晚是她处理的人,她很清楚陛下根本没和苏贵君圆房……
所以谁能告诉她,陛下头上长了草怎的还能如此云淡风轻?
踏雪麻了,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陛下准备如何处置他,可要奴吩咐太医院……?”
给他一剂堕胎药还是给他两剂堕胎药?
“哦对,你让太医院派人给他好生照料着,让他好生养胎。”
时音抬了抬眼皮颔道。
可不得好生养着吗,只要那孩子在,苏竹青与人私通的事就是板上钉钉,届时也会成为摧毁苏家的一把火。
欲要人亡,先使人狂。
先让苏竹青蹦跶几天。
闻言,踏雪却是愣住了,陛下莫非真的心胸开阔?
她就说这王位不是一般人能坐的……陛下为了不得罪苏家,也是受苦了。
对上踏雪充满怜惜和同情的目光,时音有些不明所以,这丫头脑补了些啥?
“退下吧。”
时音有些不耐地蹙眉,握着毛笔的手挥了挥。
闻言,踏雪只好先去太医院跑一趟,又是一顿苦差啊。
奋笔批注奏折的时音忽地想到什么,扬声唤着候在殿外的寻梅。
殿外羡慕地望着踏雪远去的背影的寻梅蓦地回神,连忙进殿躬身行礼。
“陛下。”
“去,将库房里那狐裘披风给慕云舒送去,告诉他,这几日委屈他一下,朕之后会给他补偿。”
时音思索了一番,命令道。
虽然之前自己曾诺过他,他应当知道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是总归还是得安抚几句以防万一。
她怕他因为苏竹青一事多想。
“是。”
寻梅领了旨,便取了狐裘披风抄小路往慕云舒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