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怡目光慈爱,轻轻拍掉柳碧月肩上的叶屑。
柳碧月便应了一声,目光心不在焉,蓝怡一看就知道她在找什么,不禁轻笑道:”
那叫萋萋的姑娘已经康复了,现在就在你房前的院子等妳,快过去吧,一会人家就要走了。”
“谢谢师父!”
柳碧月脚步加快,往后院走去。
到了门前,同样的柳树,同样是那件桃红色菱裙,女子听到声响,转过了头。
“江小姐。”
她面无表情,单薄得像一片纸人。
柳碧月一愣,突然意识到对方是在叫她的假名,连忙回道:”
蛊有收到吗?”
“那已经不重要了。”
萋萋惨然一笑,道:”
我母亲拼死才让我逃出来,我又怎么能回去呢?”
“………”
柳碧月望着女子惨白的面孔,一时竟什么话也吐不出来。
一阵诡异的沉默蔓延了开来,柳碧月望着咫尺之遥的女子,胸口闷闷的很不好受
打破沉默的是萋萋,她面上浮出一丝眷恋,手缓缓抚上肚子,道:”
孩子不在了吧?”
“………我必须那么作,抱歉。”
想到那滩来不及成型的血水,柳碧月喉咙干得发疼。
“是,我是怪妳的。”
轻柔的声音绕上了淡淡的怨恨,柳碧月猛然抬起头,望进那对幽幽的露眼,里头似乎有什么正在酝酿。
萋萋见她不解,不由得冷冷一笑道:”
我没了爱人、没了母亲、没了族人、现在连唯一的孩子也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那笑容几乎扯坏了她的嘴角,乌长的两鬓散乱垂肩,她的模样越发狰狞。
见眼前的女子正慢慢陷入颠狂,柳碧月出声想劝解:”
萋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