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回身看着段云亭,道:“陛下有何吩咐?”
“朕一来爱卿便要走,莫非朕是什么豺狼虎豹不成?”
段云亭懒懒地靠着墙壁,仰脸看着沈秋。
见她回身这才松了手,往她方才所坐的地方拍了一拍,道,“爱卿且留下陪朕说说话。”
沈秋迟疑了一下,却也只能再度坐了下来。
她时常觉得,自己仿佛天生便缺少一种拒绝段云亭的能力。
此事无关这似有若无的“君臣”
关系,单是因了自身,因了某种缘由,无法拒绝他而已。
至于这缘由究竟是什么,任是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原本此刻心中已是一团乱麻,此念一起,更是乱上加乱。
沈秋蜷在一角,抱着自己的双膝,低低地叹出一口气。
段云亭坐在一旁看得分明,顿了顿,却仿若无事地挪开目光,淡淡道:“二皇子方才同朕所言,隔着这堵墙,想必爱卿也听得足够分明了吧?”
沈秋低低地“嗯”
了一句,没有接话。
段云亭仿佛并不意外,仍是笑道:“依朕看,男女婚嫁本应你情我愿,纵是帝王家也当如此。
你看这西秦太子的婚事,男不情女不愿的,这般结果也当真是教人唏嘘慨叹。”
沈秋闻言,思绪又有些恍惚,面上纵然是假笑也伪装不出一分一毫。
她心里慢慢地想,实则冀封待自己着实可谓是一往情深,此事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可她同样明白的是,自己对冀封虽有千百种的喜欢,却绝没有一种事关男女之情。
赐婚的皇命虽不可违,然而于她而言,嫁或不嫁,对冀封实则都将是一种辜负。
终究只能辜负。
沈秋轻叹一声,事到如今……只盼他若娶了新妻,便能将自己忘得干净吧。
而段云亭沉默地坐在一旁,颇为耐心地看着她沉吟间,面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神情平静看不出心思。
沉默了许久,他收回目光望向别处,口中慢慢问道:“二皇子此来之前,朕的问题,爱卿可曾想好如何回答?”
问出这话的时候,段云亭的目光并没有挪开,只是定定地盯着屋子那头一缕袅袅的檀香。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期待着什么。
沈秋闻言微微一惊,豁然回头看向段云亭,却意外地没有寻到对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