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江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接近十一点,百惠的客厅收拾的差不多,过来好声劝他:“先生,别生气,也别着急,你要给阿星时间,让他好好想一想,等他心情好点儿,我们再跟他解释,再劝他,他的性格是肯定听得进去的。”
谢明江望了她一眼。
给谭以星时间?不,已经没有时间了。
百惠又提议:“我给他做点他爱吃的东西,哄哄他,保不准他心情就好了呢?”
“他爱吃我腌的白菜,前段时间刚吃完,我今天,不,我现在就着手腌上,过十来天就能吃。”
她兴致越来越高,“然后中午我们吃内脏锅,好不好?”
谢明江若有似无地点个头,看她高兴的跑走了,然后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想半天,他起来,去厨房榨了点西柚汁,到谭以星门口敲门。
“谭以星。”
谢明江贴着门叫他,又叫,“阿星,阿星。”
过了好一会儿,在他以为谭以星不会给他开门的时候,门打开了,谭以星虎着张脸站在门口:“干嘛?”
看到谢明江手里的西柚汁,皱眉:“我没真的说要喝。”
“我知道,我只是想找个和你说话的机会。”
“……”
谭以星盯着他看了半天,脸上泛起红色,揉了把头发,既困顿又懊恼,“进来吧。”
他怎么这么柔软善良。
谢明江内心感动与疼爱兼而有之,尾随到房内,放下杯子,坐在谭以星的床上。
幸好他穿的是居家裤,不然只能站着,看谭以星在写周记,谢明江刻意望着,但马上就被谭以星发现,唰地收了本子,扔到一旁:“看什么?不准看!”
谢明江抿着嘴唇,把视线挪开,窗帘遮蔽外面,日光暗淡,主要是台灯的光线,铺洒在书桌前,谭以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收拾着书本:“说吧,我听着呢。”
谢明江问:“你这么看书,会不会伤眼睛?”
谭以星说:“不会。”
马上他又说:“你就是来说这种无关紧要的话的?”
不是无关紧要,谢明江想,不是无关紧要,他发现他最想要的这种陪伴是谭以星带给他的,他想拉着谭以星的手,就是说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谢明江鼓足勇气,伸手覆在谭以星放在桌面的手上,谭以星马上不动了,谢明江把他的椅子偏转向自己,把那只手拉到自己膝头——
“阿星。”
谭以星不动,就是对自己最大的鼓励,谢明江低头,用谭以星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慢慢亲吻他的手心,极力谭以星怔怔看自己的目光,无言地表达自己的爱意。
“……谢明江。”
谭以星看着谢明江头顶,难受。
谢明江很慢很慢的说:“以前我觉得,我的心门紧闭,周卓出现是命运为我打开了门。
其实命运不是让我走出去,只是让我看一看,等我产生向往,它又把门关上。
你是我的一扇窗,在我绝望的时候,窗开了,我以为这下我能走出去,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