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琴的边缘刻着荔枝,是她妈妈用过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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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谢昭懒散地坐在太师椅上,热茶喝了三盏,还没等到人来。
陈昼坐在右侧客座上,似乎在闭目养神,只是时不时地睁开双眼看向对面。
温盼也不好好地坐着,斜倚在圈里里玩手机,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轻笑。
陈昼眉头蹙得越来越紧,终于忍不住才说:“你们两个……”
他话没说完,就被谢昭打断:“嘘——”
琴声响起,或急或慢,逐渐欢快。
谢昭展颜,脸上都是得意。
陈昼一怔:“是《酒狂》!”
自从姐姐去世,他父亲就再也没弹过酒狂,这也是当年他和姐姐最喜欢的曲子。
陈昼是陈老爷子老来得子,从小跟着姐姐陈荔晚,长姐如母,何况陈荔晚又大他十四岁,她去世时,他也才上初中。
他快有二十几年没听过这首曲子了……
谢昭悠悠开口,打断了陈昼的回忆:“我就说,我们勺勺什么都很优秀的。”
陈昼被他的洋洋得意噎住,刚想习惯性反驳他,又想起他这是在夸自己的外甥女,一时被噎得上不来气。
温盼却乐了:“哟,我们大昭子也知道夸人了?”
“那得看是夸谁。”
“那你先夸夸小姨我。”
“啧——庸脂俗……”
“滚!”
两人一见面就吵,陈昼头疼得很。
明明谢昭只小他一岁,商场上是个谁见了都害怕的主,在听韵面前也算沉稳,怎么背后就这么……轻浮。
一副就他媳妇最好的样子。
里面的两人还在争嘴,直到琴声停了好一会儿,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谢昭左手撑着头,狭长双眸看着不远处的线香快要燃尽,出神地想什么。
北城已经供了暖,屋子里热,谢昭早就解开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
温盼看着他的那串蜜蜡手链,忽然叹气,“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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