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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祎是目前唯一愿意接近并能帮到她们的人。
她已经受够了那样的无能为力,孤立无援!
之前,但凡有一个稍微得势的人站在她们这一边,她们也不至于被几个低等仆妇逼到那般窘境。
桓祎身后的灰衣小子拉了拉桓祎的衣袖,似乎正想对他说什么,却见桓姚唇角一勾,脸上的笑意如涟漪般荡开,品评般地道:“四哥今日穿戴得如此英俊风流,倒与往日格外不同。
叫人耳目一新,险些都不敢认了呢!”
她这话一出,曾氏,桓祎和那灰衣小子,都惊呆了。
桓祎与桓姚认识这么些年,从未得过她一个笑模样,以往不是横眉怒眼便是老鼠见了猫似的躲避,哪曾有过这么好的态度。
况且,桓姚本就是他见过的生得最好看的小娘子,这一笑起来就更是美极。
再加上那夸奖的话,直叫桓祎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了。
昨日给父亲和兄长们接风洗尘,房里的丫鬟们特意给他穿了今冬置办的新装,他今年十二,过了生辰便不再是孩童,要搬到外院去住,因此今年的冬装也都是做的成人的样式,上身后自然耳目一新,房里的丫头嬷嬷都道四郎君一年比一年英气了。
昨日宴上,大哥二哥他们也都说他长大了,有男子汉模样了。
同样是被夸奖,那些话从桓姚口中说出来,他心中的感觉却格外不同,只觉得她说得最好听,让他心上被抓了一下似的。
心中的怒气全部软了下去,他感觉到脸在发烧,十分地难为情,便一扭头不再看桓姚,“我前日让你去花园里等我,怎地不见你?”
桓姚听出他话里虽然带着几分兴师问罪,却有些外强中干的味道,给了曾嬷嬷一个放心的眼色,走近桓祎,脸上挂着歉意诚恳地道:“那日姨娘实在是伤得重,我抽不开身。
再者,才惹了母亲怒火,哪里敢乱跑。
实在对不住四哥。”
桓祎本就不太能生得起来气了,再一见桓姚竟这样诚心诚意地道歉,原本的那点怒气更是烟消云散。
但总觉得有些拉不下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道:“难怪,昨日为父亲接风洗尘,阖府上下也就你们没来。
我派玉书来查看,才知你们被母亲禁了足!
听说,你们可是饿了一整日啊!”
说到最后,又带出点幸灾乐祸。
“四郎君,可别忘了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那灰衣小子低声提醒道。
桓祎脸上立时带出些懊恼来,只怪桓姚平时老是不听他话,他这副作派成了习惯。
玉书可是说了,如今桓姚被母亲禁足,昨天一天没吃饭,她姨娘病得厉害还看不成大夫。
若这时候对她好点,送点吃食医药,肯定能叫她感恩戴德,从今往后对他服服帖帖。
桓姚没关注这些,心中只有一件事,原来桓温真的回来了。
侧首见曾氏脸上的神情也十分激动。
不过,桓姚很快回过神来,桓温回来了又如何,就如昨天,只要南康公主不想她们见到桓温,那就真的连个影子也望不到。
这建康桓府的后院,是牢牢把握在南康公主手里的。
所以,她还是先把眼下能抓到的东西抓稳罢。
桓祎正后悔自己刚才的话会不会打破方才前所未有的良好局面,却见桓姚眼中带着水光,满脸感动地望着他,“四哥,我竟是如今才知晓,你是这样关心我,对我这样好!
昨日还派人来看过我们,现下更是亲自登门!
患难中,满府里也就四哥还念着我们……往日里竟都想错了四哥,阿姚在此给四哥赔罪了!”
说着,深深地一福身行了个大礼。
这话把桓祎捧得高高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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