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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年的监狱生活,如同噩梦一般。
住的地方到处都是老鼠蟑螂,跳蚤,虱子,又湿又脏又臭,吃的是糠饼烂菜叶,几年都没见过一丝荤腥,每天只有一顿。
就这些,还常常要被南康公主和马氏抢夺,一个不注意被她们抢了去就要饿一整天。
穿的是囚服,一年到头就只有冬夏两身,不得换洗,到后来基本已经看不出颜色,洗澡也是一个月才许多人一起赶到大冷水池里洗一次,常常身上都发霉发臭,头上的虱子常年就没断过。
监牢里冬冷夏热,狱卒还常常拿一些让人难受又伤不到身体的刑罚折磨她们取乐。
她进来一个月就得了风寒,烧得很重,她想,就这样死了也好。
可狱卒立刻叫了医者来给她诊治,灌药扎针,把她给治好了。
后来她想自杀,却发现她们这一间牢房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有人轮流守着的。
据说是奉了皇后的懿旨,不准让她们死,任何一种自杀的途径,都被堵死了。
桓姚就是想要她们活着,折磨她们。
的确,痛苦地活着比死亡可怕多了。
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午夜梦回,她无数次深深地后悔,当初为何要选择与桓姚作对。
明明以她当时的条件,可以发展成桓姚的闺中好友,甚至让桓姚对她感恩戴德。
若是如此,以桓姚的性格,必定会在晋朝覆灭的动乱之中保护她,让她继续拥有荣华富贵的生活。
拖着沉重的手铐脚镣,被狱卒总领拖着进了偏殿。
平日在囚犯面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狱卒总领,如今连头也不敢抬,在桓姚的女官通报之后,老老实实地趴跪在地上叩首请安。
司马道福不由自主地看向桓姚。
她的容貌和五年前相比,没有丝毫衰老的痕迹,甚至更加的璀璨夺目。
或许是已经为人母,她的气质清逸之余又多了些不经意的妩媚与母性的温柔。
她优雅而略有些慵懒地端坐在上阶,衣饰华贵简单,却又恰到好处,整个人如同被微光包围的神女,凌空在高高的云端漫不经心地俯瞰人世。
这就是历史上那个风华绝代的桓皇后吧。
不,这一直就是那个桓皇后。
只不过她自己太过妄自尊大,竟然会妄想从桓皇后手里夺走楚□□。
两代帝王独宠的皇后,华夏五大古典美人中唯一一个一世尊荣到薨逝的红颜祸水,岂能是善与之辈。
如今她什么也不奢想了,无论要她做什么,只要能脱离这牢狱之灾,她都求之不得。
司马道福打量桓姚的同时,桓姚也在打量她。
五年多不见,她简直完全认不出,眼前这个畏畏缩缩,蓬头垢面的女人是当初那个春风得意的司马道福了。
“大胆,见到皇后娘娘竟不行跪拜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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