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好奇地问:“周少尹,你找到晏公子了吗?”
周沉好一阵恍惚,吟风的声音在他耳际盘桓,却始终无法听清她说了什么。
“周少尹……?”
吟风又叫了他两声,人却依旧呆愣着。
她伸出手掌在周沉眼前晃了三五下,他目中才终于亮起光华。
六神归位,五感回笼,后脑叮地一声。
周沉终于看清眼前,吟风在好端端站着。
遂,一把抓住了她尚在自己眼前挥动的手腕。
“你没事?”
周沉一双手冰凉如雪,皲裂的皮肤透出微微的血丝,皆是他方才太过用力驭马的缘故。
他似乎对力量已经模糊了感知。
抓住吟风手腕时,也失了轻重。
吟风腕间一痛,只见周沉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指节乌紫,青筋暴起。
她并未挣脱,微笑着宽慰他:“我能有什么事?你给我的防身用具,我都好好地带着呢。”
可……
吟风看了看周沉身后正在赶来手持刀枪棍棒的晏府府兵,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周沉寒光凛凛的剑。
问道:“周少尹拔剑做什么?”
周沉身形未动,只扭头看了看他背后乌泱泱的晏府府兵。
领头的,则是晏府家主晏青。
晏青大怒,不由分说也亮出自己的佩剑:“今日小儿大婚,京兆少尹持剑闯来,意欲何为?”
眼见这事态一触即发,院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个家奴,扑通跪地。
吟风眼尖,认出跪地的家奴是上次晏知善捐赠干粮时,随行而来的那人。
多半是晏知善的亲信。
他拦在晏青剑前,怮然道:“家主!
是我去找的京兆府,您别动手……是公子、公子他不见了!”
“你说什么?”
晏青问出声时,剑尖便已抵到那家奴肩头。
利刃没进一寸有余,血迹顺着剑刃渗出。
家奴忍痛回答:“昨日傍晚,公子在东市宴请了几名好友。
临到宵禁准备回府时,才发现车轴坏了,便宿在了酒楼中。”
晏青咬紧后槽牙,“混账东西!
车轴坏了,不知道骑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