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一旁树枝,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加上这淅沥沥的雨声,与那边的女子融为一体,透出一丝诡异气氛。
“七爷?”
宁石看着那边,惊愕到连带目光都动了动。
即便那带纱帽的女子看不清容貌,他也知道那是季府的六娘子,因为他认得旁边的红巧!
季府六娘子会道法?
红巧也看见了两人,急了一下,慌乱中也只能竖起手指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七皇子……见多识广,应该不会大吼大叫罢?
这是玉珩头一次看见季云流做法,她的手指灵动犹如蝴蝶翩翩舞,那些手势在她做来又显得格外和谐。
站在巷子口处,他看得目不转睛。
季云流做完了法,消散了这房子的残余煞气,抬首如有感应一般向巷口望来。
看见身穿紫衣站在伞下的玉珩,她不诧异、不惊讶,缓缓笑开:“你来啦。”
这一句『你来啦』犹如一句极为动听的情话一般,更让人觉得她是从那样的『天宫中』专程为了自己『下凡』一样。
玉七睫毛微微颤动着,心中柔成一片,缓慢“嗯”
了一声,抬起脚步,踩水踏石,一步步向她走过去。
一到这人身边不远,玉珩就伸出手,一手抓住了她的手,包裹住,一手抬起来,朝后头的宁石要伞。
红巧看着七皇子毫不忌讳的抓住了自家姑娘的手,遍体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手差点握不稳那把伞,心中那疑团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简直想把自己的眼睛再擦上两遍,看看这一幕是不是只是自己在做梦!
七皇子与自家姑娘?甚么时候的事儿?!
她一抖,玉珩已经接过宁石的伞,把伞沿移到季云流的头顶:“你在季府可还住的惯?”
“嗯,祖母待我很好。”
季云流不抽回手,任他握着,“七爷,你今日怎么也到这里来?莫非,这里是之前抓我们的那人做的?”
红巧握着伞,被七皇子顶掉了所站的位置,上前不敢,退后又不想,正自己跟自己僵持着,看见玉七已拉着季云流向一旁屋门中走去,“嗯,我听宁石说景王三日前曾在这里待过一个时辰,这次特意来看看,竟然正好遇到了你。”
“原来如此,我是在前日看见这里黑气腾空,今天寻了个借口,出的季府……”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红巧立刻想跟上两人,被宁石一把抓住:“咱们等在这儿便好。”
宁石面上肃穆,红巧肩膀一缩,吓住了。
七皇子,天家贵胄,正人君子,应该不会对自家姑娘如何的罢?
玉七拉着人,进了景王所待过的院门内,站在芜廊下,季云流掀开纱帽,左右相看:“这屋里煞气弥漫,不知道是哪个道人做的法,这借运阵法果然残忍霸道。”
“玉琳果然是在借运!”
玉珩眼一眯,看不远处尚未关门的上房内,那上房中一片黑暗,打开的房门犹如一只妖魔的血盆大口,虎视眈眈,要把他们吸入口中一般,“为了保个平安,他竟连这些旁门左道都使出来了!”
季云流问:“七爷可知道这道人是二皇子哪儿请来的?”
玉七摇首:“我只听过,长公主府有一道人,会算命会做法,景王曾去过长公主府,这做法的,不知道是不是长公主府的那道人。”
这事儿还是他上辈子查太子的詹士府时,查到的。
“长公主府?”
“嗯。”
玉珩拉着她的手,把历来公主都会送于和亲,唯独这个长华长公主被指婚了状元郎,又把驸马爷英年早逝的事儿给说了,“这道人是在驸马死后,长公主请道人给驸马开坛做法而遇到的,据说长公主很是信任这道人,事事都要询问过这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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