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明目张胆笑话她没点女子柔态么?
思及至此,苏芷对沈寒山的印象更差了。
这厮竟是个以貌取人的浪荡郎子!
怪道他刚同她说那么多荤话,一点都不矜持,可见他从未把她当女人看过!
苏芷瞪了沈寒山一眼,掌心扶着明月海潮纹弯刀柄,大刀阔斧朝前迈步。
随后,她目光落到爱马荔枝身上,发了狠,一下跨上璎珞珍珠马鞍,策马离去。
此刻,唯有沈寒山停滞府门口,望着马蹄飞扬起的雪尘,若有所思。
他高高挑起眉头,心想——是他说话太率直唐突了吗?故而闹跑了苏芷。
原来芷芷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害羞一面。
有趣。
她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晓的?沈寒山抿唇一笑。
这一回的“赤鱬杀人”
案,没经过都城县衙的手,明面上径直交给了大理寺卿沈寒山审.查,暗地里则由皇城司使苏芷督办。
言下之意就是,对外给百姓们看的流程要走,直接让最高侦查疑案的官署介入,好平定民心;对内则由皇城司的番子督查,也好第一时间探听到内情,奏明官家。
当然,这里头还有另外一重利害。
沈寒山是朝官,属朝堂势力的人,和皇城司这样的天子私兵阵营不同,派他着手办案,也算是为了堵住弹劾殿前司的那些官吏悠悠众口,毕竟为求公正,都用了你们的人。
然而,没人知道,沈寒山同苏芷私交“甚密”
,这要是让人发现了,恐怕沈寒山得被不少同僚背地里指着脊梁骨骂一句“走狗”
——毕竟是三品大员的官阶了,顶上都没什么人能镇压,他们不敢当面骂。
苏芷懒得去细思这些朝堂生意经,她从刘副指挥那里得知事发住址后,一骑绝尘,先一步抵达死者的宅邸。
来迎苏芷的是大理评事赵楚之,他是沈寒山麾下的从八品官吏。
平日里负责案情的详析与决断,记录于册,呈于大理寺卿或少卿面前,供其断刑治狱。
苏芷去大理寺时,曾与他打过两次照面。
她从赵楚之端来的待客茶里,分析出此人对皇城司不甚友好,心存芥蒂。
只因,那茶是温凉的。
速饮速走,不必逗留,也有赶人之意。
苏芷胸襟宽广,不与他计较。
不然她同沈寒山上两句眼药,恐怕赵楚之的改官升迁之路便会多不少丛生的荆棘与无妄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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