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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明验过朱逢的尸,朱逢的右手才是惯用手,上面的厚茧子没用个几十年,断不会那样深厚。
难道……
苏芷看了沈寒山一眼,沉吟:“不对劲,朱逢明明是右撇子,可云婆婆偏说他是左撇子……”
沈寒山道:“你疑心云婆婆说谎吗?”
“不至于,这事儿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她犯不着哄骗咱们。”
苏芷脸色阴沉,“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朱家出了某处纰漏。”
她言下之意便是,要去朱家一探究竟。
沈寒山同苏芷达成共识,两人拜别云婆后,寻了夜深人静的时刻,翻墙入了朱家。
苏芷武艺高强,不过是踏檐上瓦,简直小菜一碟。
沈寒山就不同了,他乃是文臣,爬墙都不会,在瓦当底下一言不发的模样,看着真伤眼。
累赘。
苏芷入了院,给他开了院门。
沈寒山悄摸溜入朱家,小声同苏芷道:“沈某还当芷芷会带我一块儿飞檐走壁,岂料空欢喜一场,我连羔裘都褪下了。”
苏芷愣:“你当我天生神力吗?我再能耐,也带不动你这样高大的郎子。”
“啧,我还当能同芷芷亲近一回,拉近关系,真是遗憾。
不过,被芷芷夸高大威.猛,倒有几分靥足,心里甚是踏实。”
“……”
一个大男人,要她一个小娘子带着进出家宅。
他不以为耻,反而只是觉得遗憾?苏芷有时对于沈寒山的想法,是真费解。
罢了,不想他了。
苏芷转而将目光落在朱家荒废许久的家宅。
云婆说的不错,朱家人果然离开很久了,院子里到处都是灰,槐树落下的枯叶,几载过去,累积厚厚一摞,得有腰身高。
苏芷又登堂入室,四下明目张胆扫荡一圈。
朱家儿媳妇应当是个很会操持家宅的贤惠娘子,衣橱柜里的被褥和衣裤褙子叠得齐整,难得有几个精致的饮茶建盏,还拿喜帕子盖得严严实实。
厨房里,柴火一摞摞累得山高,灶膛亦是干干净净,像是离开家前,一直有清理的架势。
特别是锅中还码放了几十个水蒸的馄饨,这么多年过去,早已发烂起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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