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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是:若你没好好当差,那这饭就给老子吐出来。
沈寒山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腹诽:果然是芷芷的处世之道,在她眼前就没白吃的夜餐。
沈寒山抿了一口茶,单手惬意支下颚,同苏芷道:“自然帮你打听了。”
“说说?”
“这事儿交由刑部的王尚书审理,我问他关于张怀书的事去了。”
沈寒山记得。
那时,王尚书还以为沈寒山要为张怀书说项,私下悄无声息地按了按他的手,劝慰:“沈廷尉,使不得。
这桩案子官家盯着呢,该怎么办,天子自有安排,咱们莫要去惹一身腥了。”
好在他解释了来龙去脉,不过是要查一查狐娘子的底细,这才宽了王尚书的心。
闻言,苏芷啧啧称奇:“你们大理寺不是平日里都同刑部抢功吗?听你的话音儿,怎还和王尚书交情笃深?”
沈寒山翘起唇角:“在朝中行事,哪个不是千年老狐狸,怎可能明面上撕破脸?再说了,大理寺同刑部确实明面上势如水火,那不也是演给官家看么?君主不希望底下官员一派和气,仔细结党营私呢。”
苏芷是看不懂这些朝官们的伎俩了,手底下的官吏们都要打起来了,两官署的顶头上司还推杯换盏,其乐融融,稳坐钓鱼台。
苏芷不明白,也懒得问了,左右一房一门心思。
她换了一只酒碗,往里斟满了名酒千日春。
苏芷同沈寒山碰了碰酒盏子,道:“你直接说后话吧,文官的弯弯心肠,我不耐烦听。”
“好,全依你的。”
沈寒山勾唇,“我问过了,张怀书此人年逾四十,妻子在半年前亡故,为其守丧三月,便娶了新妇。
第二任妻子是中堂白相公的嫡女,也算是用婚事同中书省官衙缔结在了一块儿。
如今工部尚书张怀书出了事,还折损一个贵女,也不知白宰相懊不懊悔。”
他大有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横竖大理寺官署最清净,事不关己自然高高挂起,他且看这一圈人狗咬狗去。
苏芷头大,果然这些心怀鬼胎的文臣联结在一块儿,说道起弯弯绕来就是聒噪。
大庆宰相公不少。
中书、门下、尚书三省长官均以相公名目把持着中堂,后来资历浅显、低官阶的官吏受官家赏识,出任同平章事,进入中堂参政,再插手一个手握军政的枢密院使相……一堆相公拉帮结派扯头冠,暗地里还建立自个儿的阵营,俱是为了掌控中堂言语。
他们欲左右朝政,不择手段拉拢官吏,结姻亲便是很好的一桩计策。
若非掖庭里的内省南班全是太监,恐怕他们的手连后宫都敢伸进去。
如此说来,苏芷也有点明白官家的忧虑了——一群不省心的老东西,私底下偷鸡摸狗,没皇城司和三衙镇宅,还真不敢放心他们接洽。
思及至此,苏芷忽然问了沈寒山一句:“张怀书虽说是从二品工部尚书,比你官高一阶,可你也不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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