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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头蒙在被子里,不知道之后该怎么面对文意先。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他像是有某种通感一样伸手摸索到手机,解锁打开,看到文意先发来的信息:我不怪你,你还要准备考试,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张知疑心中对文意先感激涕零,脑袋里又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文意先的唇,接吻之后唇上的水光,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下,像湖心泛起的涟漪。
在负罪感和满足感的矛盾攻击下,张知疑把手机锁屏,胡思乱想着,睡着了。
这次他见到的是伽利略,长得和高中物理课本上的那张插图差不多,他上课无聊的时候还会给对方戴个帽子。
他们坐在教堂里,张知疑看到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似乎在认真地思考什么。
“哥们儿,你有没有发现吊灯摇摆的间隙是一样长的?”
这次他自己装上了翻译系统,把意大利语直译成中文,不用再像上次碰见苏格拉底一样费劲吧啦地也听不懂对方讲的什么话。
他点点头:“这似乎是一种规律运动。”
伽利略马上紧紧攥住他的手,激动地说:“我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了,一直都觉得是这样的,终于遇到知音了!”
张知疑尴尬地笑,他总不能说他知道这些也是由于伽利略的工作成了如今中学生的必修课了吧。
“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实验?我正好缺一个助手。”
“啊?好吧。”
于是他被伽利略带着七绕八绕找到了实验室,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对方是伽利略,张知疑可能会认为这是个人贩子诱拐青壮年把人卖到黑窑洞的骗局。
刚进入实验室,本来看到的还是伽利略和他的几个木制模型,有一个长相酷似过去物理实验课用的连接一个水平划轨的斜坡。
结果当他要伸手触碰到这些模型的下一秒,画面一转,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站在他面前,实验室变成了一个完全的暗室,中央放着一面三棱镜,用支座撑着。
张知疑凑近墙面看,是一小段的光谱。
如彩虹般绚丽迷人。
他转过头去看门口的牛顿,对方正在和莱布尼茨争吵什么。
他又去看光谱,光谱消失了,只见面前墙上凭空多出了一份烤熟的彩色培根。
当他产生了“这是个梦”
的想法并且试图自己控制它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忽然都消失不见,突然出现一个漩涡似的,把他吸回了现实世界。
睡醒的张知疑却又感到格外疲惫,醉酒的感觉还残留在他脆弱的神经里。
周围一片黑暗,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他的三个室友都在熟睡,一阵又一阵不同频率的鼾声自四面八方来,好在不足以撼动他的情绪。
张知疑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拉开椅子,拿出西方哲学史的课本,他翻开了目录,打算沿着目录的脉络来复习。
在第九章看到了培根的名字,顺便迟钝地联想到了他的四大假象,还有由他提出的演绎和归纳方法。
不过……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又是因为什么引发的梦境呢?
张知疑也懒得想这么多,继续回想复习知识点去了。
光是脑袋里有个文意先就已经够他闹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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