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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仑身躯一震,紧握的拳头因他的讨好而松懈,眉宇间的狰狞疯狂,潮水般瞬间退去,黑眸转而迷蒙涣散,脸颊在他发间蹭了一蹭。
“回去了。”
语带叹息。
莱瑞点个一下头。
“让我抱你。”
莱瑞窝在梅仑的怀中,将身体主动贴上,让法师托着他的腰抱起自己,蜷缩在对方怀里。
不得违抗,绝对遵从,这是他得以继续存在于世间的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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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瑞生前就是一头热,想到什么做什么的性格,以往还会知会旁人一声,然而如今无法言语,脸上也表现不出情绪,无预警的举动对梅仑而言简直是触犯他身为召唤者的权威。
法师二话不说的终止他的新世界探索之旅,将他带回洞窟,让骷髅奴们守着洞口,一副防范他再企图逃跑的样子。
“知道吗?你不可以再逃跑了,下次我绝对不轻饶!”
梅仑捏他的脖子,强迫他直视自己,法师冰寒视线中的警告意味,让莱瑞毫不怀疑对方说到做到。
“……”
莱瑞张了张口,欲解释却发不出声音,他指向骷髅奴,要他们作证自己绝对没有逃跑的念头。
话说干嘛跑?离开梅仑他就什么也不是。
“不可以,你休想离开我!”
梅仑误会了,意味他又要出去,眼神更冷,手下的力道加重,若非他无须呼吸,肯定会被法师捏死。
莱瑞心里好冤枉,挥个几下手,摸着腹部,又将两手掌竖在头上比出狐狸的大耳朵。
“什么?”
梅仑还是不能理解,但看他激动说明、手舞足蹈的模样有趣,便不再生气,松开手,搓揉他的头发。
“我就再原谅你一次,不许有下次。”
无法沟通,莱瑞气恼不已,想挥开梅仑的手又顾忌他的怒火,咬牙悻悻然地点个头。
“这样才对。”
梅仑脸色恢复如常,执起他的手,瞧见他掌心里半干的泥,失笑,“你看你,弄得一身脏,跟个孩子似的。
我帮你洗个澡,这么多天没洗,身体一定痒得难受。”
梅仑气愤,莱瑞自己也有满肚子的不痛快,他为何得承受法师的独占欲?更何况自己是好意要抓只狐狸给对方填肚子,梅仑非但没领取,还把他当成了逃犯,这什么道理?!
睁着无神的眼,莱瑞决定不理会对方,无论梅仑跟他说什么,一概装死。
法师指挥起骷髅奴。
“你们,到下面捡个完好的盾牌,去河边取来干净的活水。”
想了想,他干脆让骷髅奴们乘马车前往,免得一来一回耗费太多时间。
在梅仑的指示下,骷髅奴们很快就各自捧着个盛满清澈河水的大盾牌回来。
同样的,老大跟阿灰挑了最大片的盾牌,两骷髅端得稳稳的,里头的水一滴不漏。
玛丽他们带回的水约是七、八分满,而阿呼就别提了……他的盾牌里只有半口份量的几滴水,倒是坚持要用头盖骨盛的那碗装得满满。
梅仑在等待骷髅奴返回的那段时间,将收集来的士兵衣物很兵器搭成烧水的架子,他们长年待在资源不足的山区,利用手边的材料做出各种用具是必备的技能。
莱瑞也想帮忙,但他还在跟梅仑呕气装死尸,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憋个老半天,正打算动手,老大他们就端着水回来了。
究竟梅仑将自己当作以前的骑士莱瑞,或者只是个听命于召唤者的尸妖?
被这人杀死的记忆犹如梗在喉间的鱼刺,有时候他希望梅仑能明白自己还存在于躯体中,而大多时候,他宁愿法师以为眼前这个“莱瑞”
是具没有情绪的行尸走肉。
心情矛盾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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