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见你。”
以为是自己终于掩饰不住、意外吐露的句子,实际上乃是来自无线电波另一端。
挂掉电话之前听到了松泽这样的抱怨,我在寒风里坐了很久,冒昧的念头却一点没有被吹蔫,如同野火一样借着风势迅速蔓延着。
在那野火的怂恿下,我做出了堪称莽撞的行为。
直到Peach跳出了购票成功的提示,我也没能理清下单时的思绪。
总而言之,我以松泽的名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购买了一张东京飞大阪的早班机票。
并且,没有勾选退改签保险。
啊,这就是恋爱脑吧。
未曾跟松泽商量时间行程就贸然做出这种事,我实在不好意思主动跟松泽联络;与此同时,松泽那边也像是心有灵犀似的,连续四天没有打电话过来。
我以为松泽默认拒绝了,一边心疼着机票钱,一边谋划着如何打发没有松泽的周休日。
然后,在休息日那天的清晨,尚未起床的我趴在纸质地图上研究京都历史时,接到了来自松泽的联络。
“机票,是你订的吗?”
松泽单刀直入地切入了正题。
我很没底气地应了一声,试图再稍微解释几句,松泽却明显意不在此,径直问出了下一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明知故问的家伙。
被松泽这样挑明了提问,我反而有点害羞,避重就轻地嘟囔道:“不想你吸烟啊。”
松泽那边沉默了片刻,以微妙的语气指责道:“……真任性。”
……名为松泽润一的男人,为什么会有立场指责别人任性啊……
话说回来,我也已经成为了跟松泽一样任性的家伙了。
意料之外,然而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来接我吧。”
松泽留下这样一句请求后便利落挂断了电话。
我茫然地握着手机,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开始查询前往关西机场的路线。
刚刚电话里的松泽似乎怪怪的,直截了当的作风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听起来很是匆忙。
是现在有什么事情走不开吗……渐渐滋生出了这样的忧虑,连带着即将见到松泽的欢喜,我怀着这样复杂的情绪,迎接了飞抵大阪的松泽。
松泽没有行李——实际上,他连外套都没有。
明明还是冬天,松泽却只穿着轻薄的衬衫。
大阪比东京纬度的确低不少,却尚未没有暖和到身着衬衫便能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