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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哼了一声,盯着他白皙英俊的脸,又偏过头:“你人挺好的嘛,切。”
看着他半带别扭的神情,李深冉不禁觉得可爱。
他回房间换了一条破旧的牛仔裤,在头上绑了一条不知从哪翻出来的蓝底白花的头巾,穿了条旧围裙回到客厅,在少年强忍笑意忍得肚子做痛的目光中对他说道:“你先在我这边呆着,没叫你别过来。”
少年捂着嘴拼命对他点头,等李深冉走出门去之后终于爆发出声,捂着肚子笑趴在了沙发上,跪在地上又是蹬脚又是捶沙发:“那、那是哪国的装扮啊哈哈哈——”
在隔壁都听到自己房里传出的哈哈大笑的声音,他的嘴角在少年清朗干脆的笑声里勾起来,一直持续着,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为何心里会充斥着轻盈愉快的感觉。
到他认认真真地花了三四个小时把这比猪圈还邋遢的地方打扫完时,天都已经黑了。
“辛苦了啊,”
少年殷勤地递过干净的毛巾,往自己屋里瞅:“外卖都叫好了……今天晚上有饭,哦哦,上帝,这是人、哦不,这是我住的地方吗!
重见光明的感觉真好!
李深冉你是好人,老子真是爱死你了~”
不管对方身上脏乱成什么样子,直接就朝他身上跳了上去。
挂在高自己半个头、却比自己强健许多的人身上,两只手勾着李深冉的脖子,眼睛闪亮:“你真是太好用、不,真是太好了。
明天我就请人回家玩,艺术系的那个系花我想追她很久了,明天我要把她一起请过来……”
到最后他已经是在自言自语,李深冉怕他掉下去,只好抱着他的腰,把他固定在自己身上。
两人乱糟糟地抱成一团,李深冉的感觉是仿佛他们在庆祝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真的有必要因为房间被打扫干净而高兴成这样吗,这只活泼过剩的猴子。
手还禁锢着他,因为身上多余的重量而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暗暗地叹息一声。
李深冉无奈地想,以后的日子恐怕会因为在这片无人的森林中发现这只猴子的存在而发生改变了。
这简直是不必预见而必然会发生的。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餐,最后他洗完澡整理好之后,已经走到楼下,楼上的阳台上却探出一颗头来。
“喂。”
少年在自己的阳台上叫住夜风里的青年。
“恩?”
他抬起头,看他在灯火通明的房间外边站着。
少年的声音不大大小,比这个季节的风要清爽许多,他兴高采烈地说,“我叫徐洲!”
李深冉对着那扇亮着灯的阳台眯着眼睛笑了笑,朝上边的少年摆摆手:“我知道了。”
看着李深冉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又在热气还未消散的阳台上站了一会儿。
挠了挠头,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阵快乐的情绪。
远处不知哪里在放后弦的歌,先是唱的《单车恋人》,重复着那一句“你会来吗?”
,后来又换成《逃学书童》。
“鹳雀楼更上一层楼又传来踢踏的节奏怨杨柳塞外风沙狂舞六级到底够不够问扬州三月烟花何时答应悄悄后门跟我走哼一首学海无崖逃学书童喜欢对着麦克风……”
他跟着哼了一段,觉得外边实在热得受不了,就独自唱着回了房间里。
外边月亮不高不低地挂在远处楼顶,被什么东西咬出大大的缺口,华灯初上,夜色正浓。
李深冉在地铁上情不自禁地面露微笑,有放学回家的中学女生仍旧互相议论着,她们旁边英俊的男人正眉头高挑,自言自语:“徐州?还真是一个便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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