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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记得,谢诚言那时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他一人四处筹钱,家里也是砸锅卖铁给谢梁柏做手术,这才保住了一条腿。
魏姗要照顾谢梁柏又要照看孩子,能做的也就是些零碎的活计。
家里所有的担子和大笔负债,理所当然的都落到谢诚言一个人身上。
这些年,他过得不容易。
魏姗点头应了,“是,我家老大是个好的。”
大姑姑瞥见几人的身影,和自家丈夫对视了一眼,向外走去,“小言啊……”
谢梁柏立即给魏姗使了个眼色。
魏姗上前截住了姑妈,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走到了一旁,“他姑,老大他对象喝多了,他得看顾着。
这回芸芸结婚,老大给包了个大红包。”
谢诚言朝那头看了两眼,他本想上前去打声招呼,可看了看身边站得摇摇晃晃的徐清秋,只得和姑妈点了点头,搀着徐清秋先上了车。
……
谢诚言拿着湿毛巾,轻手轻脚地推开一道门缝,侧身挤进了卧室。
徐清秋一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睡下了,他不想吵醒徐清秋,就没有开灯,摸黑往床边走去。
外头还在吵吵嚷嚷,喧闹中满溢着欢笑。
在喧嚷一片的寂静里,熟悉的气息忽然在他面前放大,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一只潮热而有力的手掌扣住手腕一把扯了过去,抵在了墙壁上,温软的触感随即落在了唇上。
他下意识想推开,却又生生顿在了原地。
那一瞬间,随着夜空中升腾而起的烟花,谢诚言脑海中也轰然炸开了漫天绚烂。
徐清秋吻住了他。
谢诚言微微睁大了眼睛,唇上抵着的那片柔软,带着点力度地摩挲着,有些眷恋,又有些急切,压抑已久的想念破笼而出,他说,“言言,我想你了。”
听到这句话的一霎那,谢诚言眼眶就泛起了潮湿。
他的后背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面上,胸前是一具灼热的体温,一面冰凉,一面滚烫。
他甚至快要嫉妒深藏在徐清秋心底那个永远干净纯粹的少年了,徐清秋想的那个人,他爱的那个人是从来都是二十岁的谢诚言,而不是现在的自己。
他在吻他,他不爱他。
谢诚言几乎被这种割裂的感觉撕扯成两半。
可他没有反抗,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放任徐清秋滚烫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探进牙关,缓缓地勾过同样柔软的舌尖交缠在一起。
谢诚言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一眨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舍不得闭上眼。
徐清秋你那么喜欢他,能不能也把这份喜欢稍微匀我一点。
徐清秋脑子糊成一片,他眼底只有一个温顺的,不带任何攻击性的谢诚言。
谢诚言在自己快要陷进去前一刻,偏过了头。
理智最终战胜了被沉沦的欲望。
谢诚言抬手轻轻隔开了他,目光闪烁,“你能不能……再问一次……”
你还愿不愿意接受你现在眼前的这个谢诚言?
只要你再说一次,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可是徐清秋倏然冷静了下来,他把额头抵在谢诚言肩头微微喘息着,暧昧气氛消散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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