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颐突然起了身,一脸郑重。
韩烺一眼看过去,心里已明白他的想法,周机的事自然由周颐亲自来办得好,他点点头,“你去吧。”
周颐闻言面色定下不少,韩烺让他坐下,“你这一趟把前后再查探一遍。”
周颐点头,他又道,“上次那老渔民,你让人再去问问他,我之后可有人再去过寻过。”
“老渔民?”
话头转得太快,周颐愣了一下。
韩烺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个卷宗筒,里面纸卷套着纸卷,是两张。
周颐打开一看才想起来。
两张交叠在一起的纸卷,正是一个多月前,韩烺探案时绕道微山湖,找到的一位老渔民的证词和画像。
那老渔民没有看到水匪放火烧船时的情形,反倒之前在河沟中收地笼时,听见苇荡里有人说话。
他听得零零散散。
“......再干一票,以后再也不用亡命天涯了......都许好了的,以后咱们就是江南的富翁,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周颐把目光落到那份口供上,“江南的富翁......便是那镇江的苏全吧。”
韩烺缓缓点头,显然已经联想到了。
“苏家上下的命,看来早已被许走!”
周颐冷笑了一声,指尖捏得纸卷,几欲捏碎。
他将老渔民的画像单单抽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指了那份弥足重要的口供让韩烺收好,“这可别被人瞧见了。”
韩烺闻言点头,有什么在脑中一跃而过,周颐又开了口,“这几日我将手头上的事归拢吩咐一番,找个由头南下。”
“好。”
韩烺应下,再去想方才脑中闪过的念头,那念头就像烟花的光亮,一闪而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第30章砰砰砰
?南边传来的消息让韩烺瞬时回到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上,直到刘蒙兴高采烈地送了白糖糕慰问他,他才猛然想起来,自己仍旧在休假之中。
“白糖糕哪来的?”
韩烺指着热腾腾的糕点问刘蒙。
刘蒙喜笑颜开,“属下瞧着大人又要日理万机了,便专门央了灶上的大师傅,单给大人做的。”
韩烺看着白糖糕上的细细热气,满意的点头,“识相!
把这糕子包了,给本指挥带回府去。”
闻言,刘蒙连忙去端碟子,只是手刚碰到碟子便是一愣,“大人,要回府?不在卫所了?”
“自然回府,本指挥可是有家有室的人!”
言罢也不等刘蒙反应,起身一把扯过披风。
黑色的披风扬起在他正红色的百褶飞鱼服上,刚成亲的年轻指挥使火火地走了,留下他的近身侍卫和白糖糕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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