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一个声音道:“景致不错吧?”
二人连忙恭敬立在一旁,道:“卑职尚奚环,参见王爷。”
盍泚退到他身后,也淡淡道:“草民盍泚,参见王爷。”
凤九天缓缓地走到高台前边,望着整个宁都城笑道:“本王总以为西藩之地能有多广阔,可是每次一站到这奉天台上,便只觉得脚下的宁都,就仿佛只是弹丸之地。”
第二卷沉香疏影三十三锦盒(2)
尚奚环道:“由高望远,眼界开阔,平时所见,当然微末。
王爷能在这奉天台上俯望天下,已非常人所能及。”
凤九天笑道:“尚大人这段日子不带兵,奉承话倒是越来越会说了。”
尚奚环一惊,连声道:“卑职只是一时感慨,实话实说了。”
凤九天轻轻地哼了一声,没再理他,看着盍泚道:“你就是四绝公子?”
盍泚道:“草民正是。”
凤九天道:“你抬起头来回话。
这次到知州,可有什么收获?”
盍泚禁不住抬头望了他一眼,有瞬间的怔忡。
外界传言这一代宁西王俊美无比,幸好生为男子,又权倾天下,否则,还不知会是怎样的红颜祸水!
眼前的凤九天立在奉天台上,残阳的余辉映得他衣衫华贵,风姿绝代,一双星眸却是平淡至极,面色无波,让人无从揣测他心中所想。
盍泚暗叹,传言果然不假,只是无论谁看到这眼前的人儿,都无法想象得出,他会有万般毒辣的手段!
想到此,连忙又低下头去,答道:“知州府尹荣放,深知边关要塞,不容有失,因此励精图治,颇得民心。”
凤九天淡淡道:“哦?那……尧淮安呢?”
盍泚道:“尧淮安身为左督大司马,自然是加紧练兵,没有半分疏忽。
他虽不清楚王爷因何要调两万兵马前往宛中,但见了兵符,立刻调遣将领前往,并无二心。”
凤九天道:“你辛苦了。
你虽无官无品,但本王深知你有报国之心,又承你舅舅几番保举,本王才会让你与申彻同去知州。
本王知道,你与尧淮安自幼相识,感情不错。
此次去知州,他可有好好招待你?”
盍泚道:“盍泚无德无功,让王爷这般看得起,愧不敢当。
如今边关战祸将起,草民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细叙旧情?尧大人身系西藩安危,仍然不急不燥,进退有度,倒是令盍泚佩服不已。”
凤九天笑道:“好。
看来盍泚公子此去收获颇丰。”
盍泚一愣,低头沉思。
人说宁西王喜怒无常,性情乖张,眼见他所问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平淡至极,没有什么不妥。
想起尚奚环先前曾嘱咐他不可多言,当下只得收敛了神色,恭敬道:“请王爷见谅!
盍泚虽只是一介布衣,也并非无知草莽。
草民的父母皆死于战乱,关外诸国对我天垠朝一向虎视眈眈,如今月异国已经在集结兵力,恐怕开春之后,必会来犯。
到时候,耀新国也不会坐视不理,定生异心。
盍泚此生心愿,就是想将那异国来犯之贼,尽数赶回去!”
凤九天收了眼光,望着脚下的宁都城,声音飘飘而来:“赶了一次,难道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十五年前他们不是也来过了?现在如何?”
盍泚正色道:“来一次,自然要赶一次。
难道要委屈求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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