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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刘氏用力摇摇头,她不愿将季家想得那样卑劣,可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心里头的想法……
“太太万不要多想,季家那样的门第断做不出这样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奴婢看二奶奶身子康健脸色红润,瞧着就是个有福的。”
柳妈妈忙道,自家这位太太素来是个心里爱存事儿的人,今日若是不消了她这份疑心,只怕她会一直惦记,反复思量,直到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她又不像老太太那样凡事张口就问,总想着顾全大家的体面,这样劳心费力,年轻时倒没什么,如今上了年纪,还这样事事盘算也太过伤神……
“……便是季家事先不知道……也是不对……”
刘氏摇摇头,脸上惊疑不定,“若是别人,三年五载的生不出孩子,早就寻医问药了,可贞儿却仿佛没事儿人似的,便是私底下,也没见她怎么着急……你说,会不会是她心中早就有谱……知道自己是个……是个不能生的?”
“太太说笑了,二奶奶那个人,平时不吱声不吱气儿的,便是心里忧虑,脸上也不会带出来……”
柳妈妈想了想,低声说道,“便是她要寻医问药,难不成还会让太太知道?”
“可是这几年确实也没见她请过大夫呀?那年老太太还想着给她请个大夫诊诊脉,不是还被她找借口推了?”
刘氏抖着手拿起参汤喝了一口,心一慌,禁不住的喘了起来,“你说,你说,会不会是她心里有事儿,不敢让大夫给她瞧?”
“太太别急。”
柳妈妈急忙弯□子帮刘氏抚胸顺气,“依奴婢之间,二奶奶身子不像是个有病的。”
“那她为什么不瞧大夫?这不合常理,若真是个康健的,瞧了大夫岂不是更放心?说不准还能知道为什么没孩子呢!
不是她心中有数便是心里没底!”
刘氏反驳道。
“……二奶奶那个人是个要脸儿的,您看她今儿不过是被老太太说了几句便能闹出离家出走的事情,那寻大夫看病难道还会闹得全家都知道?”
柳妈妈低头想了想,贴到刘氏耳畔说道,“太太仔细想想,去年春天二奶奶不是张罗回了一次娘家?”
刘氏一怔,因季贞儿跟皇家沾着亲,每年九月太后寿辰,若是江寒之得空都会陪着她进京贺寿,便是江寒之腾不出功夫,季贞儿也会精心备上一份贺礼打发贴心的人送去,至于平时,都是守着院子不出门的。
可去年年初,江寒之却突然说要陪妻子回娘家探亲,这明显是自己这个二媳妇的主意,这非年非节的突然要去串门子,倒是闹的她一愣。
“你是说……”
“太太再想想,当时距离老太太张罗给二奶奶请脉是不是没差几个月?”
柳妈妈又道。
刘氏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实如此,“难不成她是回京都瞧病去了?”
“这只是奴婢的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