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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漫长的侦查和审判过程,期间妈妈虽然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但因其手段极其残忍、影响极其恶劣还是被判了极刑。
但她没有等到最高法极刑复核书下达的那一天就自杀了。
听说是用掰断了的牙刷把刺破了颈动脉,死后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不管旁人怎样唾骂诅咒她,宁尘的心里只有无尽的哀恸。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人也走了。
他没有亲人了。
……
从小区门口到七号楼,短短的一截路宁尘走了很久。
他异常平静,用一种近乎旁观者的语调和角度向陆檬简单复述了下武丁花苑小区七号楼四单元602室曾发生过怎样的惨案。
并告诉她应该提前做好怎样的心理和生理准备。
虽然他已足够的冷静和淡定,语气上也尽量表现出了事不关己的淡漠,可陆檬还是敏锐察觉到他讲述的部分内容过于具体和细节了,一些角度是非当事人无法知晓的,更何况这是二十前的老案,一般人也不该有此深刻的记忆。
面对陆檬的疑虑和关切,宁尘苦笑着承认了。
“没错,我就是当事人。
那个十恶不赦畏罪自杀的女人,就是我妈。”
他站在单元楼口仰头向上看。
“靳哥算什么报喜鸟,我看叫乌鸦嘴才合适。”
说什么以后都不会遇到伴生局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喏,伴生局这不马上就来了。
而且没意外的话,他本人就是这一站的伴生BOSS。
陆檬上前拉了拉他的手。
“陈哥,你还好吧?”
面对小陆单纯关切的目光,宁尘故作轻松。
“我?我当然没事。
你不如关心一下你宣哥,毕竟他才是这桩恶性案件中唯一的幸存者。”
陆檬惊了,扭头看向黎啸的眼睛瞪得溜儿圆。
黎啸却是从头到尾都只看着宁尘。
“尘哥,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有放下对么。
如果我说我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没有怨恨过你……你会相信么?”
宁尘心虚地别过头去,岔开了话题。
“说这些干什么,都过去了。
走吧我们该上去了。”
说完他带头迈步走进了幽黑的楼道。
老楼楼梯又陡又窄,扶手上的漆皮翘起剥落,露出原本的颜色。
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