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我来过一回,你不在屋里,你同屋的是不是生了病?我看他躺在床上。”
刘润顿了一下,说:“不是,他就是打了个盹。
这个我能贴,要说细心,我觉得我比你还强的,你服不服气?”
阿福一笑,想起刘润以前教她掰花芽,她掰坏好几个。
其实刘润真是很细心的一个人。
“是,你是比我强。”
阿福顿了一下,说:“杏儿最近在学识字,学的可上心了。”
“是么。”
刘润这话真是要多淡有多淡,阿福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事儿真叫尴尬的,如果刘润和杏儿是普通的一对朋友,阿福什么话都能说的,可是刘润是宦官,杏儿对他的那份好感,把自己憋的那样,阿福看着,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我回去了。”
“你等一下。”
刘润进屋拿了个布包出来递给她,小小的巴掌大:“这里面是一些清嗓子的药,你要还是每天那样读书,就晚上睡觉时吃一粒,天太冷,你病才好得小心些,还有……自己多当心,遇事多想想。”
“嗯。”
阿福回去把那个布包打开来,里面还有纸包,约摸三四十粒药。
阿福找了个空的匣子装上,把那块布叠了收起来预备哪天再还刘润。
布上也有点药香气,阿福忽然想起来,刘润从哪儿弄的药?上一次病着,这一次也没想起来问他。
就算刘润在宫里人熟,但是也不能这么隔三岔五的就来一遭,时候长了,别是要给他惹麻烦的。
晚上临睡时阿福吃了一粒那个药丸,结果晚上真没咳嗽,过年四一忙起来,就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转个眼,年就到跟前了。
阿福她们都发下来了一身新衣,是红滟滟的颜色,象五月里太阳底下的石榴花的颜色。
杏儿捧着新袄新裙,恨不得马上就穿上身,晚上睡觉时就把衣裳放在枕头边。
“这么好看的颜色,我以前只见王善人家的媳妇穿过,那还是她成亲的好衣裳呢。
真好看……”
“嗯,宫里头的布帛,当然比外面多,也比外面的好。”
袄大了些,裙子也长了些。
这也是自然,本来是做给大宫女的衣裳,做为节下的恩赏,才到她们手里。
还有红通通的大朵的绒花。
年三十那天一早起来,杏儿用了比平多许多的头油,戴上新绒花,还拿剪子小心的修了眉毛和鬓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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