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件事情,他提前可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收到,这完全打了沈琅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他是非常生气的。
薛家和秦家是如今大乾朝堂最大的两个派系,按照正常派系之争都是派出一个马前卒进行交锋,后者无论如何也伤不到根基,大家场面上也不会弄的很难看。
可现在张辰的岳父户部尚书姜伯游出来参奏薛远,这性质可完全不一样,无论是薛远钉死罪责还是姜伯游诬告,双方绝对都是不能接受的。
而在最边上第一排的张辰再听到沈琅的语气后,也是情不自禁的捂着脸,他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一副老好人模样的姜伯游,今天会这么猛,突然来这么一出。
这好在是大朝会他也必须参加,还能想办法从中斡旋,而且他也准备了一手,但这本来是他准备私下给沈琅的,可惜了。
但坏就坏在,大朝会这么重要的场合里面,一部尚书参奏国公,这恐怕是不能善了。
但无论后果如何,他之前所定下的低调策略是完全行不通了,不过姜伯游是一定要保住的,看来他要找机会进宫跟他姐姐好好聊聊了。
姜伯游点头道:“回圣上,臣知道。”
“好,既然如此,你可有何证据。”
沈琅见姜伯游语气坚定,也知道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既然如此他也想看看这姜伯游有什么样的证据,能够让他亲自参奏薛远。
姜伯游立马拱手回道:“禀圣上,臣已经寻到牵连此案的人证,而且他现在就羁押在刑部,臣请圣上准许……”
薛远闻言立马瞪大双眼朝着姜伯游喷道:
“圣上,现在京城四处流传姜氏一门,门风不正、修身不明,所以老臣认为,他根本就是为了平息他姜家的祸事,才重提旧事祸水东引,还诬告老臣,若……”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张辰给打断了:“定国公,我劝你说话小心一点,什么叫做姜氏一门门风不正、修身不明,你倒是说说什么流言,让我听听涨涨见识。”
但薛远却根本不接他的茬:“忠勇伯不要转移话题,事情摆在眼前容不得抵赖,臣请旨降罪姜伯游,肃清这股不正之风。”
“请圣上降罪姜尚书以正视听。”
“圣上,姜尚书诬告攀扯居心叵测,当处重罪!”
“臣附议。”
“臣附议。”
薛家派系的官员们立刻跟着薛远附和道。
而之前那名嘲讽薛远的御史再次站出来说道:
“圣上,国公此言大谬,若因有本参奏就导致一部尚书获罪,这让悠悠天下如何看我大乾朝堂,岂不是白白给平南逆党笑话看嘛。”
“圣上,国公所说流言究竟如何还有待查证,但以此来阻止姜尚书所给出的证据,未免不是有转移视线之嫌。”
“臣附议。”
“臣附议。”
而秦系官员也不甘示弱,纷纷站出来为姜伯游说话。
于是沈琅便脸色阴沉的看着底下的两派人员在哪里互喷,他之前所担心事情还生了。
虽然他不想让薛、秦两家中的一家独大,但也不是想让他们在这里互相扯犊子。
这个头要是开了,那么接下来的情况就可想而知,无论秦系参奏什么事情,薛系必定反对,相反亦是如此,那朝廷的政事就变成他二人党争的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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