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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喊:“掌灯!”
顿时灯火通明,照亮了整个石室,天顶上的天光隐去了。
本来是阴影笼罩的墙壁显现出来。
我看到了雨雨。
公子小白悲伤的看着我。
灰色的衣裳上血迹斑斑,在鞭刑下几乎成了布条,雪白的身子大部分暴露出来,鞭痕密布,嘴里塞着东西,手脚被铁索缚在石壁上,不能动弹不能言语,只能悲伤的看着我。
整个哭泣,乞怜,叫喊的行刑过程,都被一览无余。
我们被一起丢进一间阴冷的石室,地板上连可以当床的稻草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惨?”
我听到自己苦笑的问,连抱一起大哭一场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不是更惨。
我从桓昌雅那里逃出来,打算去冰雪白梅宫找你,直接被苏锦紫带到这里来了。
说什么‘报仇’,‘换魂’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雨雨苦笑的回答。
我长叹一口气。
我们蜷缩在石室冰凉的角落里。
我因为受了膑刑四肢着地爬过去的,雨雨因为身上伤实在太多站不起来,也是爬过去的。
我们像两只取暖的小狗挤在没有温度的墙角。
我们相互说了分开以后的事情,各自苦笑。
“原来我们前世竟有这样的孽债。
我是要弑父报仇,你是要叛党报仇。
可苦了雯雯,她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为了寻求自己教派失落的白狐裘被卷进来了。”
雨雨低声说。
然后她有恨恨的说:“不过要不是她触动那个什么破狐裘的诅咒,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前世今生转换着档子事情了!”
“你还记得我们三个一起去逛街的时候么,我们总是找不出一个统一的时间,要不我要看小说,要不你要玩游戏,要不雯雯要学习。
如果现在我们能回到从前的生活,一起穿着好看的衣服去逛街,吃好吃的糖葫芦,拍大头贴,让我用什么换都可以。”
“你恨苏锦紫吗?”
雨雨问我。
我认真想了想,摇头,问:“你恨桓昌雅吗?”
雨雨认真想了想,摇头。
新年之前,我们还在小寺上香,然后就到了这个世界。
昨天我还在春天的马背上赶路,现在就留在阴冷的石室,面对浑身是伤的雨雨。
这就像伸手去抓一束早晨窗户里射入的光线,没有现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