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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半的夜晚,温度已经很低。
她身上只有一件薄开衫,风吹过来透心地凉,却没有感觉到冷。
所有的不如意都在此刻涌上心头,感觉自己象处身孤岛,大浪一波波袭来,她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她一直地走着,仿佛只有身体不停地动,才能让大脑维持着空白。
沿着东直门外大街向东,再向南,见到熟悉的酒吧,她走进去。
红的酒,绿的灯,身体渐渐漂浮,轻松、愉快,所有的烦恼后退,周围一切都那么美好。
布鲁斯音乐极尽缠绵,早有半酣的酒客在昏暗的灯光里贴身共舞,肉体纠缠,灵魂飞驰。
谭斌举起酒杯,对着灯光微微笑起来。
这样纵酒,实际和沈培也没有什么分别。
“双份黑杰克加冰。”
她口齿不清地叫过服务生。
酒刚沾唇,便被一只手拿开,一个男人的声音,“抱歉,我们结帐。”
几张粉色的钞票放在桌上。
谭斌转身,透过迷蒙的烟雾,眼前是一张斯文而熟稔的脸,程睿敏。
她笑嘻嘻站起来,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斜着眼睛,顾盼间眼波流转,“帅哥,不要辜负良宵,来,跳支舞吧。”
这样放肆的发泄,让她有种歇斯底里的快感,今夜她只想自己掌控游戏的方向,管它代价是什么。
程睿敏愕然,他没有见识过这样子的谭斌,微怔之下,她已经顺势贴近他,双臂绕上他的脖颈。
程睿敏大窘,毕竟旁边坐着他的客户和朋友,他真没有这个勇气当众表演贴面舞。
他不敢乱动,但又舍不得放开手。
隔着薄薄的衣物,他也能感觉到手下的肌肤,紧致滚烫,散发出逼人的诱惑。
稍一迟疑,已经身不由己地被她带向中间的空地。
谭斌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已经酩酊,酒精在身体里象团火在灼烧,心里的某处地方却是清明的。
伏在他的肩头,有种熟悉的归属感,一颗心象有了安放的地方。
酒吧混浊不堪的空气中,她又闻到了清新的沐浴液香味。
那是让她安心的味道,信任、可靠而温暖,就象很久之前他的笑容,哪怕被客户刁难得焦头烂额,哪怕天要塌下来,只要他在,一切都会妥帖。
她把脸埋进他的肩窝。
程睿敏察觉到肩部的异样,不用低头,他也知道那个地方正被液体逐渐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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